“姐,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就更适合吃这碗饭。”
明知道她是在嘲讽自己,靳岑还是打趣她:“把工作辞了吧,成天坐高楼大厦里有什么意思,我看你还是打打杀杀的时候更像个人。”
叶一竹靠着墙,双颊红得滚烫,像喝醉一般歪着头笑。
靳岑也笑出声,看向她手上那枚低调但夺目的戒指。
“姐这辈子,还没戴过男人送过的戒指呢。”
叶一竹忽然安静下来,无意识去抚摸那环银色——已经和肌肤融为一体,让她几乎要忘记的存在。
可她知道,忘记了,她就有理由一直把它戴着。
“只是个礼物,没什么别的意思。”她睁开眼,眼眶泛红,但眉梢含笑。
“如果他拿这个戒指和我求婚,我可能就不会把那份文件交给你们了。”
玩笑的语气,在诉说一个不可能但美好的幻想。
靳岑笑了两下,坐到她身旁,对她说:“等华杰的事情解决了,你回去吧。”
叶一竹用手撑着头,笑得苦涩,“姐,我以前一直觉得他骗我,为了别的女人骗我,他罪该万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有什么瓜葛。”
“直到这次,终于轮到我骗他。可是我竟然觉得,看他这么痛苦、这么恨我,这里比当年还要痛。”
她用力捶了两下左心,薄薄的身体裂出无数条细缝。
“他是为了我而骗我,而我却是为了别人骗他。”
当他红着眼质问她:是不是在她心里,他永远比不上那群人。
她承认那一刻,心都被绞死。
叶一竹努力压制住鼻腔深处的热辣冲击,躲开了靳岑的安抚。
“可是他也变了啊,从前的他,只要我遇到危险,他一定会第一时间保护我,比我还要冲动,一定会替我讨个公道。”
可是现在的他,却是让她等,让她忍。
等来等去,忍来忍去,只等来陈素英的一番羞辱。
靳岑注视叶一竹,像是在宽慰她,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人哪有不变的啊。谁都不可能永远是十八岁,谁也不会永远是谁的掌中宝。”
楼上传来一阵响动,靳岑警觉,呵斥一声:“什么事!”
任心挣脱那两个人跑下来,对叶一竹恳求:“一竹,你带我离开这……”
靳岑对那两人挥了挥手,他们点头应允,可也只是退到一旁,准备随时出手。
“离开这儿?你不怕又被李宇抓走?”靳岑对她冷嘲热讽,说完就去拉叶一竹。
“留在这里你们就会放过我吗!”
靳岑面色冷漠,对她说:“那也是你活该!就算我们肯放了你,阿四和路飞可不会。要不是你,他们的老大会离开大重?”
听到那个人,任心有一瞬间怔忡,随即反咬靳岑一口:“这句话该我问你吧?要不是当年你转身投了六哥,大家又怎么会四分五裂。”
“要算账是吧,我也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这群人和李宇的渊源是从什么开始的。”
靳岑不怒反笑,轻蔑打量脸色煞白的任心,“现在你落到我们手里,应该感到庆幸。你就是这样不懂得感恩,不懂得知足,才会逼走家群。”
叶一竹听得心烦,“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刚走几步,任心就冲上前拦住她。
靳岑的最后一点耐心被磨净,朝站在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放开我,一竹,我求你告诉我,阿群到底去哪里了……”
任心奋力挣扎,可还是被牢牢抓住。绝望之中,她只能哭着恳求叶一竹告诉她这个长久以来她一直在追寻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叶一竹停下脚步反问她。
“当年阿群离开,只去见了你一个人,只有你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