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之间的距离,轻而易举就能拉近,那他也不至于在五月先提出了分手。
王业军就听不得这丧气话,“你不能这样想,就拿你舅我来说吧,我当时要盘下这家车行时,你姨妈老说,开这玩意能挣什么钱啊,但我没得选啊,我没什么文化,就这点修车技术。但你看现在,虽然没挣大钱,但这几年也能养得活你和喜南。”
尹海郡耷拉下眼皮,眼边覆上了层阴影,叹息声很重。
王业军绕到按摩椅后,见这孩子也没插电,在这干坐着,他干脆人工给他揉揉肩,“人活这一辈子,不是为了要匹配上谁才去努力,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自己。别想那么多,做好眼前事,走好脚底路,凡事尽力而为。”
尹海郡反拍了拍那只粗糙的手,“哟,和警察处了段时间,这精气神都不同了啊。”他又多提了一嘴,“我前两天在学校见到晏队了,她说,你们吹了。”
“她这么说的?”王业军莫名来了火。
“嗯。”
“这个晏蓓力,真是有点擒拿手段……”
从按摩椅上站起来,尹海郡收拾着地上凌乱摆放的工具,“咱们两个单身汉,反正也没事做,晚上要不要喝点啤酒?”
王业军还陷在刚刚的不爽快里。
瞧自己舅舅那副没出息的样,尹海郡扣上工具箱,走过去,开玩笑的拍了拍他下面,“你看着挺猛的,怎么留不住心爱的人呢。”
话中有话。
“尹海郡,我是你舅舅。”
“我没瞎。”
“你这孩子,成年就不得了了啊。”
“你养大的我,可不就一个模子出来的嘛。”
“混死你。”
……
“喝不喝啊,军哥。”
“走啊,海哥。”
……
在每一个太阳照常升起的平凡日子里,这些沾染着烟火气的吵闹声,时常,会让尹海郡觉得,他是有在幸福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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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依旧是一个大晴天。
昨晚跟王业军聊到凌晨4点,俩人干了快一打啤酒,尹海郡睡到了下午才醒。醒来时,发现家里有人,还是个女人。
恍惚间,他像在做梦,以为是邱里。
但自然不是。
“我迟早要把你钥匙收走,”尹海郡拖着疲困的身子走到客厅里,“你17岁了,动不动往我这里跑,你羞不羞啊。”
沙发上,王喜南蜷缩抱着膝盖,抽泣到背在抖动。
这小妮子前科太多,尹海郡紧张起来,“你不是又搞那种事吧。”
王喜南扯着他的手,哭成了泪人,眼睛红红肿肿的,“哥,我爸要是结婚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