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姜文毓用掌根按了两下喇叭,紧接着又说,“你以为你是因为无辜被牵扯其中,所以才能这么快出来的吗?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你能出来?”
她姿态趾高气昂,颈子拉长,用一种意欲凌驾的语气抛出两个问题。
蒋淮则多聪明,稍微动点脑子想想就知道应该是有人从中斡旋了,不然就凭在陵和发生这档子事,怎么的也得找借口查上好几天。
他拧着眉,太阳穴附近有些疼,缓缓陈述:“迟芋不会跟你走的。”
姜文毓仿佛胜券在握,没准备继续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的可行性,换了个话题,“你父亲应该在赶回陵和的路上,他……”
点到即止,不用说明。
就这样,就够了,她相信面前这个人能听懂。
蒋淮则的确很清楚她话里的意思,但脸上没什么崩裂的神色,淡淡道:“有些事情我没做过,就算颠倒黑白我照样没做过。”
“你还想让迟芋为你担心吗?如果你下次再到这里来的话。”姜文毓说完,在车窗升起前留下最后一句话,“迟芋为了等你出来,在这儿坐了半天,你没本事,护不住她的,我知道她不会跟我走,我还知道你可以让她跟我走。”
……
门锁打开的瞬间,蒋淮则的腰被迟芋的胳膊紧紧箍住,发烫的脸撞进他胸膛,他的心酸胀发疼,可早就决定好的却不会轻易左右摇摆。
他压下心尖的涩意,用一只手把她整个人扯离怀抱,因为迟芋面对着他,就没看见在视野盲区里,他的手持续发抖,腕间空白处青筋暴起。
然后,迟芋听到了这辈子最毁天灭地的一个字。
“滚。”
蒋淮则没敢看她,怕再有一眼他就要犹豫着重新把她揽过来。
下一秒,迟芋松手了,捏着他的下巴,直直地盯着他问,“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
“你是听不懂吗?以后你去哪里,都和我没关系。”
迟芋几乎等了他一天,等到这句话,她拼尽全力眼泪也没眨回眼眶里,温热的液体滴落,恰巧砸在蒋淮则抬起来的手背上。
“你自己说的。”
摔门声震得他脑袋发麻。
蒋淮则意识到,他和迟芋之间,是彻底完了。
他用最惨痛,最凌厉的字眼逼退她,以一种决然的态度把她从他世界的泥沼中剥离,与其挣扎,不如放弃。
哪怕结局是他会失去她,都好过她再次泪流满面。
少年翻越不了的那座城墙,一直被命名为——年少。
——微博@清尔柒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