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堕落从来都是不可逆的,人会沉迷,会上瘾,会输的一无所有。
廖非就是在那个时候找上她的,廖思闻对这个哥哥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但总觉得有些东西改变不了,血缘关系里的丑恶也是会延续的。
不管是他,还是她。
廖非在外面欠下了很多钱,起初廖思闻还会用自己攒的零花钱替他弥补,但是窟窿日复一日,只会越来越大,大到年幼的她根本支撑不住。
可他想吸的血却是越来越多。
直到去年,不知道廖非在哪里遇上了放话赏识他的老板,把他骗得晕头转向,还把廖思闻拉去了酒局,成为众多陪酒卖笑的一位。
她长得清秀,散场时,的的确确如廖非所愿,几乎都在夸他这位妹妹生得不错。
这类事情往往都是可预料的,她的选择甚至没来得及让她有后悔的时间。
“哗啦”一声,水珠四溅。
廖思闻起身,趴在浴缸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等套上睡衣,又看了眼上锁的抽屉,那里面躺着两支验孕棒,还有一份去医院抽完血,化验确认过的证明材料。
十七岁的她,就这样怀孕了。
那个已婚且有孩子的胖男人在她肚子里弄出来的。
得知事实的那刻,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崩溃的事情,只是忽然想起,自己所做的这些和苗盈没什么区别,同样的年龄,同样未婚先孕的身体。
所有,全部,如出一辙。
她也是烂人,但没有苗盈那样的好运气。
廖思闻脸上没有光泽,刚才水里闭气时间过长,让她此刻看上去有着死而复生的苍白,犹如失去血色的躯壳。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吧。
廖思闻打开手机,给那个自己憎恶,却无法拒绝的亲哥哥发了几条消息。
【转我5000,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晚上我是一定要见到这些钱的。】
【你也不需要用任何理由搪塞,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最清楚。】
许久,对面都没有回应,廖思闻也没等,发完后就放好手机窝在被子里,手指头掐在肚皮上,忽然笑出声来。
孩子,真的很可笑。
磨蹭到半夜,她都了无困意,索性坐起来走到桌子旁,掏出一张堆在书架上的信纸,打开,四周是浅红色的花纹,还挺漂亮的。
廖思闻拿过笔盒里的黑色水笔,想想又放回去,再挑了一支蓝色的,蓝色字写出来应该和这个背景颜色比较配。
下笔,开头只有三个字——
蒋、淮、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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