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芋的手心是滚烫的,黑暗中触感被放大到极限,分明是快入秋的时节,可空气里没有一丝让人舒爽的凉意,反而热的人燥闷。
她意识到腿心的黏腻,晚会开场前由他捣弄的地方此刻还有液体流到臀沟之间,只好侧躺着夹紧。
“迟芋,告诉我。”蒋淮则咬字生硬,但仔细揣摩,不难发现话里还携着些卑微。
他在迟芋面前,从来都是败者。
“你想听什么?我说了你就会信?”迟芋脸上浮出半刻悲戚之色,自己的身体比她预想的还要渴望他,动作间又有淫液往外流。
蒋淮则闻言,手臂从她身上移开,拧着眉垂眸,“什么意思?”
“我不懂,那些全都是你自己做的事情,现在又咄咄逼人的问我是什么意思,蒋淮则,你可真行。滚出去!”
迟芋背对着他,重新将脸埋进软枕里,静了半晌,有人起身后身侧床垫迅速回弹,紧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
他走了。
没否认她的话就走了。
床上人的肩膀在月光下能看出小弧度的抖动,没有哭出声,她只是任由泪水流进棉花里,再抬头,枕头湿了一大片,空气里的陌生香水味也散了不少。
正好遇上十一假期,迟芋很多天没出门,蒋淮则的房间门也紧闭,要不是有时候会听到动静,迟芋都以为他这个假期去了别处。
假期中途的时候,迟芋收到了周棠的邀约,起初她还推辞拒绝,后来也觉得待在这里过分压抑,正好得了机会出门透透气。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西餐厅,周棠热情地牵着迟芋,把她拉到跟前向自己的朋友们介绍,“这是刚转学到我们班的迟芋,人美心甜,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是长得漂亮,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周棠发小,方雾。”说话的男生眼睛很大,笑起来让人觉得没有距离感,拍着隔壁男生的肩膀一一介绍。
“他是何安,话少,平常沉浸自己的创作,音乐生,像他们这些搞艺术的人内心都与正常人不一样,你见谅。”
“这位,你也看出来了,我们这几个里的门面担当,段眀淞。”
迟芋抿着唇有些局促,还是乖乖打招呼,“你们好,我叫迟芋。”
“人到齐了,周棠,我饿了,点最贵的菜啊。”方雾嘴上这么说,手里拿着菜单推到迟芋面前,“你点你爱吃的,我们几个吃什么都不挑,周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虽然没和她一个学校,但我们时常聚餐,关系铁得很。”
“嗯嗯,好的。”迟芋点头。
斜对面的段明淞附和着,“有什么需要,随叫随到。”
何安脖子里挂着头戴式耳机,手里拿着便签纸在记着什么,听到声音笑了两下,“你们先点着,我灵感来了,挡不住,不用管我。”
周棠把要点的菜交给服务生,才贴在迟芋耳边悄悄问她,“什么事啊?让你这么不开心?”
迟芋内心苦涩,脸上表情未变,“没事啊,我今天非常开心。”
“骗鬼。”
周棠一语道破,迟芋也决定不再瞒着。
“我和蒋淮则吵架了,也不能算吵架,他根本就没和我吵。演出那天,你不是先走了嘛,然后我在后台看到他们俩抱在一起,他没怎么解释。”
“谁?廖思闻啊。”
“嗯,我知道他们俩没什么,但是……我自己心理出现问题了。”迟芋端过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他的错也值得你好几天忧心忡忡?”周棠不懂,她从小到大身边一群哥们,到现在也没爱过人。
“看吧,我就说是我自己心理出现问题了。”迟芋陡然提高的音量,影响到正在玩游戏的方雾和段明淞,两人同时抬头望着她俩。
动作非常一致,人均头顶打出问号。
如果说,刚才礼貌性的问好是迟芋收敛着性格的方式,那么现在,就是她真正原形毕露的开场。
方雾朝周棠挑眉,“我就说和朋友出来玩,哪有那么多不开心,这不直接治愈。”
“可显着你啦。”周棠没好气地给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