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交迭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地训,“我看你真是混惯了,一堆狐朋狗友……”
“叫我回来干嘛?她人呢?”靳谈打断他,丝毫没有对待长辈的谦卑,习惯的程度能看出来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并不是特例。
几位阿姨也一声不吭地扶着师聆上楼,把楼下客厅都留给父子二人。
“你是不是想一辈子不回来?”靳岸浦盯着靳谈,气氛剑拔弩张。
他是他的儿子,身体里有不可磨灭的DNA,以至于两个人都不会退让,又都了解对方什么脾性。
进展不太顺利,靳岸浦调整后背,换种方式问靳谈,“你妈妈近来身体不好,昨晚打电话说是想你,你又不肯回来,今晚我才有意叫上你。”
“我问你,人呢?”靳谈目标明确,只有一句。
“没人。”靳岸浦也知道事情掩藏不住,索性和盘托出,“让你回来就这么难?”
这次是棕色小圆桌倒在靳谈脚下,发完脾气他依旧不爽,“骗我回来能怎么样?您身体这么好,又不指望我养老送终,我学上得好好的,一个人住也挺好的。”
说完,靳谈走出门也不停留。
师聆扶着楼梯把手下楼,只看见儿子的背影,又感觉喘不上气,担忧道,“他走啦?”
“我都说了,不用叫他回来,不能骗他的。”她靠在丈夫的怀里,默默低泣-
周棠洗完澡躺在床上,双腿靠着墙玩手机,消息弹进来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这个号,就没几个人,迟芋没动静,她的手机也会消停。
“晚上吃饱了吗?”点进去,黑色头像。
周棠刚想腹诽,黑色头像真他妈装逼,又觉得这事情放靳谈身上十分合理。
拽得要命。
“??”周棠不解。
联系方式晚上在楼梯间刚加的,还是靳谈主动提起来,美其名曰以后再有这个场面,两人好通气,最后能逃得远远的。
“你家住哪?”对面问的随意,颇带点儿天马行空,跨度很大。
“不熟吧,隐私问题。”周棠实话实说,又感觉被他摁住的胳膊现在还有点儿麻麻的,语气不善,“你是不是有病。”
“是有点,我去你家楼下,出来坐坐。”靳谈被她说的话逗笑,今晚的松弛全在这儿了。
“???”周棠一连三问,“靳谈,你妈。”
最后,周棠小胳膊也没拧过大腿,报了地址,劝自己说是想看看他多么有病。
不到半小时,小区楼下长椅上坐了两个人,一个靠在椅背上抬头看月亮,一个偏头瞅着。
无言,挺尴尬的,真不熟。
周棠自来熟属性面对这么一位公子哥儿完全展示不出来,她有点想迟芋了,想让迟芋从天而降救救她。
果然食物链这种生存关系,放到哪里都好使。
“你怎么了?有事说事啊,真挺冷的这大晚上,我没冷死也要被蚊子叮死啦。”周棠搓了搓暴露在空气里的大腿,超短睡裤,嫌麻烦没换就下楼了,谁知道坐这么久,靳谈也没说话。
靳谈去扯身上的黑色外套,很绅士地盖在她腿上,眼神倒是没乱看,但手指尖没注意划到她的皮肤,触感滑腻,他抬眸去看她。
才发现周棠从脖颈红到耳后,他勾勾唇,“我看你和迟芋在一块儿,大大咧咧的,也会脸红啊?再坐会儿,待会送你上楼。”
又是一阵沉默,周棠实在摸不清他的来意,但想想还是直白告诉他,“脸红而已,生理反应咯,拜托,你长得是不赖。”
反被调戏,靳谈又看她一眼,想摸根烟,手掏进上衣兜兜,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哪里去了。
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