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架上陈列的安全套,迟芋手指一一划过去,最终锁定了那款「清凉刺激感」,回眸笑,“就选这个,你觉得呢?”
没等蒋淮则说什么,迟芋自问自答,“我选的你都会喜欢的,是不是?哥哥。”
“嗯。”蒋淮则点头,把迟芋要放进购物车里的避孕套挡住,“但我们今天不买。”
迟芋把东西一丢,发脾气要撂挑子走人,蒋淮则事先预判到她这德行,环着腰用力圈紧,低头嘴巴印上去。
她动弹,他就箍着胳膊不放。
公共场所旁若无人,等亲得戾气消散,蒋淮则才松手,弯唇,“不生气了?”
“是你自己说的,你说过的话最好别忘了。”迟芋真的没脾气可发了。
别忘了。
蒋淮则没忘。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迟芋。
从柜台付完钱,迟芋走在前面头也不回,进门就把拖鞋踢掉,独自关上房门。
厨房里。
蒋淮则洗完手后熟练的把黄瓜切段,刀背落下,拍的松散,料汁浇上去慢慢入味,眼角余光瞥见白色塑料袋里一小截橘黄色。
掀开,是胡萝卜。
他记得,迟芋不喜欢胡萝卜,每次遇到,都会说它煮熟还是有奇怪的味道。
胡萝卜放在袋子里,不是他拿的,那就是迟芋拿的,迟芋给他拿的。
挺相反的两个人,迟芋最讨厌的胡萝卜,是蒋淮则很喜欢的蔬菜之一,初中买饭回去,他经常会点一道宫保鸡丁,里面有胡萝卜也有黄瓜。
迟芋自己不爱吃,一开始是挑出来全都丢进脚边的垃圾桶,后来发现蒋淮则吃得起劲,就把他当垃圾桶。
我行我素、脾气不好、没有耐心。
迟芋身上能够罗列出来的缺点太多了,可偏偏一根胡萝卜,蒋淮则最柔软的地方都要被触碰,他喜欢胡萝卜这件事,或许连他妈妈都不太清楚,巧了,迟芋就看出来了。
蒋淮则盯着那抹橘黄色久久未回神,后又看向迟芋卧房紧闭的门。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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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芋离开的那个公交站台。
北京时间晚上七点,靳谈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坐着,从他面前经过的数十辆车都会停下来开门,司机看他不走,又把门关上。
他发给迟芋最后一个“嗯”字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没有备注,但那一串数字没人比他记得更深刻,家里的电话。
“靳谈,不早了,你今晚回家来吧。”对面商量的语气颇为无奈,但也没有大声斥责,生怕吵了这头,电话又挂断,再打不通。
“不回去。”
“那你一个人在外面注意安全,早点回公寓,缺什么告诉妈妈,我……我派司机过去送给你。”靳谈母亲的电话,她本想说自己送过来,又怕儿子不开心,就转个弯想个折中的法子。
“知道了,别费心,我这里什么都不缺。”说完,靳谈摁灭手机,心底烦躁。
取了耳机塞进耳朵里,打开音乐软件,随手在歌单里滑了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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