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如裴音,第一反应是在琢磨这个“小狗”,究竟是真正意义上毛茸茸的小动物,还是一只戴着项圈和尾巴肛塞的puppy。
看到她闪烁的目光,郁景和就知道她想歪了。
“是只边牧,捡来的。”他解释,“我去北郊看地皮,开发区有只被遗弃的小边牧,我就带回家了。”
“很可爱的,去看看它好不好?”郁景和低声哄她,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委屈巴巴的。
这样子要是给5层的人看见,都得惊掉他们下巴。
对裴音这种S来说,符合审美的人主动置于弱势地位,并将能让自己满足的钥匙交给她,已经能激起她小小的颅内高潮了。
“那走吧。我开车来的。”
裴音本意是他们各开各的车,她把车停到自己家车库,然后到他家看看狗。
但郁景和不同意,“我新买了一间房子,小狗养在那儿。我坐你车去。”
说着,就牵着裴音的手,径直往外走,熟轻熟路找到她的保时捷。
“奇怪,早上怎么没看见你的车。”郁景和喃喃自语,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咔咔调整座位,让双腿能有足够的空间摆放。
“往哪儿走?”裴音开暖气,看到街角有家宠物店,提议道,“要不下去买点儿小狗玩具?第一次见它不能空手吧。”
“右拐走平胡路。”郁景和笑道,“它才四个月大,多的是机会,下次你别空手就行。”他转头看窗外,情绪又低落下去。
裴音右转时顺势转头看他,只看见修剪整洁的鬓角和线条流畅的下颌、脖颈,再往下,是微微凸起的喉结,衬衣一直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纽扣。
某个阅男无数的女演员说过,男人全身最帅的地方,就在有个有劲儿的脖子。
裴音曾经嗤之以鼻,现在脑子里冒出这句话,倒品出点儿味道。郁景和的长相跟他的性格一样,越接触越有魅力。
裴音还是个纽约ABC时,有个教她中国文化的家庭教师,兼职保姆,常常跟在裴音屁股后面,在泛着阳光的草坪上给她念《叁字经》、《千字文》、《论语》。
彼时的裴音第一次接触到中式君子的概念,等她有了点儿批判性思维,根深蒂固的“自信、勇敢、探索、创造”教育,让她不免觉得这种含蓄谦逊静水深流的做派,比较装和难搞。
她这么多年都没把郁景和与论语联想在一起过,突然的,电光火石的,她恍然,童年受到的教育,温暖阳光下和蔼的华人老师的面庞,带着一丝温州口音的“温而厉,威而不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那些镌刻在血液里的基因与经历,被飘洋过海带回了大洋彼岸。她对郁景和的心动,早就种下过隐秘的种子。
方向盘有瞬间的打滑,一架从机场飞出的飞机驶过碧蓝天空。
郁景和的新住处是前两年刚开发的楼盘五华壹号,祁钧好像也拿了两套。离聿平更近,不像别墅区,与市中心保有距离。
郁景和刚指纹解锁大门,屋里就传来小狗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