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开灯,借着外面的月色照得屋里朦胧,阴影打在墙上,落下斑驳的痕迹。
呼吸声在夜里格外明显,拨通电话的时间像被无限拉长,每一声“滴—”都像跳跃在她的心上,留下烙印。
终于,电话通了。
但不过是过了两秒钟而已。
不等对面开口,沉汀禾就开口说道,像是堵住的闸口突然倾泻。
“其实我也有很多做的不好,我不敢面对,没有勇气衡量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对你没有信心,我抗拒沟通,故作洒脱,总爱不告而别,我……”
我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像是被训哭的小孩不断罗列自己的缺点,语速太急,打了个哭嗝。
她吸吸鼻涕继续说道,“我这么多缺点,你还愿意让我当你女朋友吗?”
有点委屈也有点不自信。
等待的时间像被无限拉长,沉默在黑夜中蔓延。
沉汀禾情绪有些崩以为电话没接通,从耳边拿开看了看屏幕,确认是在通话中。
对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脚落在台阶攀爬的声音。
她提溜提溜将要流下的鼻涕,声音还有些哭腔,“你在听吗?”
这次对面终于有了回音。
陈然成低沉的声音从音筒传来,“嗯。在听。”声音有些粘,像是从干涩的嗓子中挤出。
沉汀禾还想说什么被陈然成打断,“开门。”
……嗯?沉汀禾懵懵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我在门口。”
陈然成送她回来后车停在楼下一直没走,电话铃响起时下意识看向那扇窗子。
灯没亮。
接通的瞬间,对方带着哭腔的剖析像是针一样扎在心上。他关了车门往楼上走。
电话里和他吐露心声的人就在一门之隔,陈然成无法形容那一刻心里的异样。
房门打开,推开的扇叶像是加了慢动作,陈然成一把把沉汀禾抱进怀里,安抚她哽咽的脑瓜。
寒风顺着门缝流入,怀里的人打了个寒噤,陈然成一边勾门撞上一边搂着她往里走。
沉汀禾趴着肩头缓了一会儿,沾沾眼角的泪起身看陈然成,“你还没回答我。”
嘴巴哭着有些红肿,肉嘟嘟的反着水光,眼睛边带着细碎的微闪。
陈然成抬手捻去她眼角的泪痕,对着她嘟嘟的红唇亲了下去,不含一丝欲念,只轻轻一碰,
“早就认定你了。”
陈然成的恋爱观是典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认定了就不会变,说是她就是她,其他谁都不行。
也是头倔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