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拍了拍楚寻肩膀:“送你。”
楚寻回头,发现他手里捏着一朵小小的用红纸叠成的玫瑰。
明明下面是成群的人偶,嘶吼声和关节摩擦声直震耳朵,但楚寻脑子里愣是只回旋池逸刚才说的那两个字。
楼顶,玫瑰,阴沉的天空。
那天有人推开生锈的铁门,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
池逸眯着眼睛歪头看他,在楚寻伸手要接时,刹那间收回了手。
楚寻:“什么?”
池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里的纸玫瑰插进了楚寻的头发,他笑道:“从哪来回哪去。”
楚寻:“……”
什么毛病!
他把刚折好的玫瑰从头上拿下来,手指捏着花柄转了两圈,用眼尾瞥了池逸一眼,拉长了腔调:“当年一大束,现在一朵。”
池逸点点头:“在楼顶上看着。”
他食指甩出一张扑克牌,冲下面人偶吹了一声不算轻佻的口哨,人偶腆着一张张姹紫嫣红的脸的回头,直勾勾地盯着池逸,吱哇乱叫起来。
池逸觉得有点辣眼,他翻身下了楼顶,一张扑克牌顷刻间甩了出去,钉在了人偶的心脏处。
光是这一张还不够,他还沿着这只被被钉死的人偶,在周围用扑克牌画了张简笔画。
他做完这一切,又重新翻上楼顶,背着光站在楚寻面前,打了个响指。
身后被布置好的扑克牌顷刻间燃烧起来,每一张牌燃起的火团都像一朵小小的玫瑰,从楼顶上看,就像燃烧的一大束。
楚寻:“……表白表得挺凶残。”
可不凶残?从上面看是熊熊燃烧的玫瑰花束,从底下看就是烧得噼里啪啦的人偶,人偶的木质身体被火烧得爆裂开,落下一地灰烬。
他看了一会,冲池逸一笑:“不过也算是一束,放过你了。”
池逸手捏着袖子凑到楚寻鼻尖处。
楚寻低头看向池逸的衣服,打趣道:“火烧穿了?”
池逸摇摇头:“你闻,这次绝对没有血腥味。”
楚寻:“……”
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越过他去看下面熊熊燃烧的火光。
他知道池逸当年进通道,经历的肯定不是他那一句轻飘飘的“数据流”,他也从未提过擅自进入通道的处罚。
这两个人惊人的相似,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能让他俩撒娇打诨说出来的,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什么切菜切到了手,去网吧没抢到最后一台机子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