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目光锐利的,盯了恨丑猫儿不争气的林虎一眼,近两米的翅展扑棱一扇,腾到半空中,向着林虎站立的位置直直飞去,故意从他头顶掠过,落到了仍跪着的林镇孙的身旁,将口中的丑猫儿丢到了林镇孙的怀里。
感觉被雄鹰羞辱的林虎,扭过头来怒视着它,直声骂了一句:“好个扁毛畜牲!!”
雄鹰邪魅一笑,是的,它的确是邪魅一笑,没有任何预兆的又飞了起来,仍是从林虎的头顶飞过,这次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后,落到了虎榻上。
林虎的脸色终于阴沉到了极点,转过身瞧见雄鹰正神气的站在虎榻上,顿时不能再忍,从腰间拽出防身的武器,便想现场宰杀雄鹰。
武器刚对准雄鹰,他还没来的及有下一步动作,雄鹰渐渐的发生了变化,在他紧紧的注视之下,化作了孙宇和的样子,坐在虎榻之上。
林虎的脸色顿时变为惊疑不定,稍做转念一想,瞬间若有所悟,重新将武器收了起来。
他直勾勾的看着孙宇和,不冷不热的问:“是他主动带你来,还是你跟踪他?”
孙宇和故意反问:“重要吗?即便是我一人前来,还能找不到您这里?满苑的猫味,我会闻不到吗?”
林虎以为他没有听懂,冷笑着解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问你这些,只是为了决定,待会儿应该怎么惩罚他。”
孙宇和轻蔑的笑着说:“我既然都来了,还会让他再受惩罚吗?那我岂不是白来了!”
林虎不高兴的看着他,直接怼了一句:“华国应该没有授予你,制止别人管教子孙的权利吧!
摸了摸座下的虎榻,孙宇和点了点头说:“管教子孙,天经地义,我的确是管不着,可若是您没空或者是没了心情呢?”
林虎似乎不喜欢他那抚摸的动作,咬牙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孙宇和瞥了已经不再惧怕的林镇孙一眼,半躺到虎榻上,对着林虎淡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想与您聊聊。”
林虎那表情,就像是老婆当着自己的面,被别人睡了一样,恶心且怒道:“我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与你实在是聊无可聊,你赶紧走吧!”
孙宇和瞧他那样,故意又摸了摸虎榻,以轻浮的语气说:“别这样说嘛!您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林虎终是忍不住走到虎榻边,直直瞪着孙宇和,冷声低吼:“装成个扁毛畜牲,从我头顶飞掠两次,如此这般不尊重人的人,我凭什么给你留点意思?”
躺在虎榻上,仰望着林虎的脸,孙宇和无所畏惧的淡笑着说:“第一次是因为您不在乎弱小的性命,第二次是因为您出言侮辱我,这两次,哪一次是因为不尊重?请您教教我!”
林虎握紧双拳,死瞪着他,咬牙切齿道:“逞口舌之能,我不如你这年轻人,哪还敢教你?”
孙宇和扭脸望向还跪着的林镇孙,怜惜的对林虎说:“您训斥他的话,我可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要论口舌,还得是您啊!”
林虎转头瞥了曾孙一眼,回过头仍望着孙宇和,冷声冷气的说:“哼!你那么在乎他,莫不是被他女装的样子,迷住了心窍?要果真如此,可真得笑死人了!”
孙宇和仍看着林镇孙,喃喃的说:“他以女装示我之时,我实际上已经蒙圈了,要不是圆圆向我挑明,我倒是真没认出他来,发生了一些小事,我请他与圆圆喝酒,从他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令我很不快的旧事,我实在是按不住多管闲事的本性,这才前来为他打抱不平!”
林虎很诧异他的说法,直声问:“不平?他哪来的不平?我怎么不知道呢!”
扭脸看向林虎的脸,见他一副真不知道的样子,孙宇和摇了摇头笑道:“呵呵!起初从他口中得知,我以为您只是过于严厉,本质上还是爱他的,可经我方才仔细一观察,您争权夺利都争到您曾孙的身上了,您不感觉到羞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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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虎听孙宇和竟敢出言嘲讽他,瞪着他大声说:“你最好把话说明白点,不然的话,我恐怕要换个地方再与你谈话了。”
孙宇和闻言,从虎榻上半坐起来,距离林虎的脸只不到五分之一米,直勾勾的看着他,放肆的大笑着说:“哈哈哈!说的好像您真敢一样!我没看错的话,您这里共养了二百九十八只猫,对应的是二百九十八位军长吧!猫儿的毛色又分五种,有花狸、玳瑁、纯黑、纯白、纹虎,代表的是五种态度吧!白沙地指的是权力受限制的大多数省,小水池暗指权力被集中的地方,它的位置刚好处于正北,很明显它就是盐正省,我若是没有记错,里面那条鱼是荪鱼吧!”
见孙宇和说的几乎全中,林虎索性也不再装,故意问:“你这是在说我意图掌控国家吗?假设你是对的,我的位置又该在哪儿呢?”
未见林虎辩白,孙宇和知道他已经承认了他的意图,顿生颓然,又躺在虎榻上,轻声回答:“我家里有个老太婆,没别的本事,就是能活,她老家的房子里有一间宝库,各类奇绝古玩应有尽有,她那会儿富有天下,所以眼光出奇的高,众奇绝里,她独爱一件天然长成的活玉单人榻,她家家产被充公的时候,允许她挑三样带走,她想都没想,第一件便挑了那件单人榻,奇怪的是,却怎么也找不到,老帅,我坐的这个应该就是那件帝榻‘凤临’吧!”
不留余地的当面揭露,令林虎都对孙宇和生起一份敬意,淡笑道:“小孙,你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大的多,头脑也很聪明,观察力更是惊人,可惜,你小看了权力的吸引力,连我一起刚好有一百只虎,都是又饥又渴的,你家拥有那么多的权力,还长的那么肥,简直要馋死我们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孙宇和躺在虎榻上,冷冷的仰望着林虎的脸,咬牙质问:“林老帅,您是经历过那场大战的老英雄,对战争的残酷,应该比我更清楚,当下您不是在威胁我个人,而是企图将战争的阴霾重新笼罩神洲大陆,您难道是想让英雄的血白流吗?“
被梦想冲昏头的林虎,哪能听的进孙宇和的质问,仅只是自顾自的对他说:“只要你乖乖的投靠我,你我联手,战争完全不必来,待我君临天下,是战是和,还不都是我一句话的事嘛!”
叹了一口气,孙宇和无奈至极,他不敢想老英雄竟有如此白痴的认知,权力果然会迷人心智,他望着一脸想当然的林虎,冷冷的说:“您真的是老了,都糊涂了!您说我不知道权力的吸引力有多大,我看是您不知道才对,您以为您是独享宝座的观山虎,其他的都是您可轻易掌控的猫儿,可实际上,猫儿们只是在怂恿你这只大猫先下手,只要你真的动了,他们会立刻化虎。”
林虎闻听孙宇和的话,想都没想,冷声质问:“你太爷爷能镇压他们,我凭什么就不能?说到底,你是想多要些好处,对不对?”
这两句问话一出,孙宇和的肺都要气炸了,虎丘之上本来明媚的天空,骤然昏黑云聚,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么有脸问出这样的话来,他不再给他留面子,直接说:“只要你自认为能镇压谁,你便注定要失败,权力是根本无法镇压的,只能靠无私去慢慢的驯服,不是我太爷爷能镇压他们,他凭的不过是对华国七十亿民众深切的爱,他一天总枢机都没有当过,仅只是为其余的军长做了表率,权力一直都在其拥有者的手上,全看拥有者怎么去用,公者为众之父兄,众必感念卫之,私贼为欲之独夫,为公之人尽可起而诛之,你连一个双元省都无法完全镇压,又是怎敢说出镇压天下的狂言?”
振聋发聩的话语伴随着阵阵雷鸣,轰击着林虎的内心,成千上万道闪电疯狂劈斫着虎丘的土地木石,众猫儿被吓得嘶叫狂奔,转眼之间,虎丘已是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