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课教习鄙夷的看了看牠,以肯定的语气说:“不不不,你肯定是在胡扯!”
诸葛钢蛋见她不信,也以肯定的语气说:“我真的是在说实话!!”
农课教习终于有些生气,笑着说:“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再不改口,可别怪我啊!”
诸葛钢蛋满脸疑惑不解,直接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农课教习不顾平常一贯保持的形象,大吼大叫道:“你说你养过海栗,别说我不信,只要是华国人,谁会相信?扯谎也要有限度啊!”
诸葛钢蛋挠了挠后脑勺,淡定的反问道:“你不怀疑我会不会种海藻,反而怀疑我能不能养海栗?”
农课教习继续嘶吼:“种海藻与养海栗,根本就不应该放到一起说,前者,农家学社随便一个学社生,都会种,后者,却是困扰了农家学社几十年的十五大难题之一,你知不知道?”
诸葛钢蛋听了她的吼叫,耸了耸肩说:“我今天才来,我怎么会知道?反正我觉得种海藻远比养海栗复杂的多,这两个我可都亲身体验过。”
农课教习见牠死不改口,当即大声的冷笑着说:“好!很好!非常以及特别好!你非要吹牛皮,我今天就让你吹个够!听好了,本教习给你出的题目是《论海栗的人工养殖可能浅述》,写吧!现在立刻马上写!!”
诸葛钢蛋听到这个题目,明显一愣,以不确定的语气反问:“你确定我写这个可以吗?华文教习会不会不承认?”
农课教习已经被气疯,哪还管其他,见牠又反问,怒声朝牠大吼道:“你只管写你的,其他事有我呢!”
见她已做出保证,诸葛钢蛋扭头伏案开始写,同时还嘀咕了一句:“谢谢你,我这就写!”
农课教习死死的盯着《鸿庐帖》的最后一页,她倒想看看这个狂妄的小子,能写出什么了不得的论述来。
诸葛钢蛋没写过文章,也不知道什么语法、文笔之类的,牠于文章的开头,直接写了题目,然后便先写起了牠如何在牠老家种海藻。
农课教习猜测这种海藻多半与养海栗有关,故而也就任由牠写,未出言提醒。
诸葛钢蛋清楚的写道,牠家乡的那种海藻要想种好,必须满足三个条件,即:足够多的肥料、足够深的深海、足够暗的失光环境。
满足了三个条件,才能种出这种海藻,待其成熟之后,才可以将海栗赶上去,海栗食用了这种海藻,才会进入繁殖状态。
繁殖状态下,成年海栗会开始杂数交配,此时,要注意过量挤压,导致刚出生的小海栗大批量死亡,同时也要记得,小海栗必须处在超过二十个成年同类的环境,才能正常生长,直到成熟。
诸葛钢蛋写到这里,并没有停顿,仍在写着牠本人亲身经历过的各种注意事项,可农课教习却已经惊的目瞪口呆。
起初她觉得牠是在鬼扯,因为任何一种已知海藻,都不可能同时满足牠提出的三个条件,甚至于同时满足其中的任两个条件都不太可能。
然而她在继续看下去的同时,心底仔细一斟酌,又认为的确有一定的试验价值,因为她越看越觉得,这小子不像是在论述一个可能,而是在陈述牠自己的过往经历。
约过了半个时辰,诸葛钢蛋终于写完了牠一生中的第一篇文章,检查完没有错字之后,牠放下了手中的书写笔,站直了身体。
农课教习第一时间把书帖拿到手里,仔细的看了一遍全文,随后又将它放在讲台上,从学社生那里要来了两张誊写专用纸,直接依次往上一压,两份文稿便誊录了下来,之后,她也不做表态,自顾自的拿着两份文稿,跑出了教室。
负责教习看了看她跑走的背影,微微点了点头,很明显,他知道她拿着两份文稿,到底去干什么了。
华文教习没去管农课教习,而是硬着头皮又走到讲台一侧,拿起了书帖,仔细的观看,过了没一会儿,他将书帖放下,淡淡的说了一句:“文章毫无文理,字迹我三十年不如,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