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的查了,知道沈彻公务繁忙不在府上,才会挑这个时候下手,就是不知道计划能不能成功。等了许久,才见吴妈妈轻手轻脚的关门走了进来,“如何?”“成了,一切都按您说的,丢进了井中,即便发现了尸首,也只会以为她是自己不小心跌落,怎么都不会查到您的头上。”“太好了!此事办的漂亮。我答应你的银两全都在这,你的女儿和外孙也会放了。”只要林梦秋死了,不仅她大仇得报,以后也再无顾虑了。吴妈妈捧着满匣子金银笑的合不拢嘴,千恩万谢的要走,刚一转身,就被梁妈妈用绳索遏住了喉咙。“夫人?您这是做什么。”“自然是为了不留后顾之忧,顺便也能有个替死鬼。”吴妈妈艰难的喘息着,怀中紧紧抱着的匣子瞬间滚落在地,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宋氏眼睁睁看着她瞪圆了眼,再也发不出声音,才松了口气,“将她的尸首拖去林梦秋跌落的井边,装作是自缢的样子,这样才是真正的干净利落。”梁妈妈说了句是,正要推门出去,便见门从外被推开,林剑青怒目而立,满脸写着失望与震怒。“宋淑兰你可真是好狠毒的心。”“老爷?您怎么会在这……”若说林剑青足够让她震惊,那他身后的人,则是吓破了宋氏的胆,那本该死了的林梦秋,毫发无伤的站在那。还朝她眨眼笑:“母亲,别来无恙。”我陪着你“你为何,为何没死?”宋氏彻底的慌了,若是吴妈妈没死,她或许还有东西可以辩解,可如今她杀人灭口便是最直接的证据,什么都不必说了,皆已清清楚楚。她奋力的想要朝着林梦秋扑去,可没想到沈彻的长剑横在了眼前,让她动弹不得。如果光是林梦秋没死,还有可能是她的命好,没有死,但看到沈彻,宋氏便都明白了,那个一步步踩进陷阱的傻子分明是她。她悉心谋划了这十多年,没想到今日功亏一篑。看着眼前的林剑青,宋氏缓慢的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是了,在看见林梦秋还活着的那一刻,她便该知道她输了,满盘皆输。“宋淑兰,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老爷难道不明白吗,这还需要问我吗?老爷可曾记得,当年你上门求娶时对我爹娘所说的话。我的孩子没有保住,那贱人却能生下一儿一女,你又何曾对得起我,对得起我们的孩子,我的儿子落地时都已经成形了,你可有过半分的心疼?”宋氏一双眼几乎要泣血,歇斯底里朝着林剑青怒吼,而后又狂笑起来,远看着就像是癫狂了一般。林剑青看上去也万分的痛苦,他想要责怪宋氏,可抬起来的手掌却怎么都落不下去,两人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她是何时变成这幅模样的,还是她一直如此,只是他不知道。“不,你没有,你甚至在我小产的第二日,便去了那贱人的院子,抱着她生下的孩子,你根本就不懂我的痛,我要让她也尝尝这滋味。”宋氏沉浸在回忆里,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可怖,却又透着些许苍凉。至少她所说的这些,林梦秋都不知道,原来小弟出生时,还发生过这么多事吗?“淑兰,你错了,不,错的人是我。”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但这一巴掌却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林剑青自己的脸上,瞬间他的脸就红肿了起来。这巴掌声也将宋氏给打醒了,她迷茫的看着林剑青,不懂这是为何。直到林剑青叹息着说出了藏在心中的秘密:“淑兰,我从未对不起你,梦秋和晏书不是我的孩子,他们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你说什么?”在场的其他人对林梦秋的身世多少都有了了解,唯有宋氏是完全被蒙在鼓里,闻言满脸的诧异,不敢相信的摇着头。“这不可能,你若不是养了外室,生下孩儿,为何要日日去探望,还要瞒着我,而且那孩子你还如此的看重,你是在骗我,我不会信的。”“他们的亲生父亲姓苏,名弘文,与我乃是师出同门。”提到苏弘文,宋氏才停下了疯狂的呢喃,彻底的愣住了,因为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林剑青与苏弘文同拜在大儒问清先生门下习文学礼,苏弘文是京城人士,先生又长居苏州,每每散学无处去便会来林家做客。那会两人刚成亲,都是由宋氏招待的他,林剑青年长苏弘文几岁,他便一口一声嫂子的唤她。后来问清先生病逝,苏弘文才离开了苏州,有多年不曾见他。苏家入狱时,林剑青还跟着奔走要为他想办法,那段日子她正好怀上第二个孩子,知道苏弘文的消息,她还跟着感慨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