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雨停下时,林梦秋已经浑身酸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好似有人为她擦洗身子,而后躺在软软的床榻上,彻底的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屋内已经点上了烛火,屋外晚霞漫天。沈彻就靠坐在他身边捧着书看,见她醒来,便心情很好的勾着唇笑了。“饿不饿?我让他们摆膳。”林梦秋才发觉,这一觉竟然从下午直接睡到了傍晚,实在是有些离谱了,若是让人知道,他们躲在当中做什么事,可得被人笑话了。赶紧拢着被褥坐起,“怎么这么晚了,夫君怎么不喊我起来,下人们都瞧着呢。”沈彻眼尾的余光正好能看到,她因为起身漏出的圆润肩膀,只有他知道,那被褥下藏了什么样的景色。闻言便有些心猿意马的嗯了声,“知道便知道,我与自家夫人亲密,难不成还有人敢说半句闲话?”闲话肯定是没人敢说的,可这日夜不分,终究是传出去不好。“不与你说了,我要起来了。”林梦秋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她要穿衣服了,他赶紧出去。沈彻却像是完全不懂,依旧是淡定的翻着书页,根本没有要避开的意思。林梦秋只能红着脸的戳了戳他的手臂,“夫君,我要穿衣裳了。”“那便穿吧,我没让你别穿。”“可你在这看着,我怎么穿呀。”“为何不能?难不成你还有哪处是我没看过的?”林梦秋这才明白过来,这人就是在耍无赖呢,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耍无赖。“还是说,夫人不方便,要为夫代劳的?”“我自己可以……”“夫人方才劳累了,理应为夫代劳。”耳鬓厮磨,等到衣服换好,又是许久之后。红杏等人将膳桌摆上,便见林梦秋气鼓鼓的嘟着嘴,不论沈彻夹了什么到她碗里,她都不要。和绿拂退出去后,两个丫头也是面面相觑的有些不懂,明明喊了好几次水,怎么之前的事还没和好吗?见林梦秋真是面皮薄在生气,沈彻才轻声在她耳畔说了句话,林梦秋这才亮了眼。沈彻早知道她脸薄,对外说了她是淋了雨,身体不适在床上歇息,近身伺候她的只有红杏和绿拂。看她脸色正常了,也肯吃他给的东西,沈彻才忍不住的失笑,果真是个好哄的性子,也不知是像了谁。但他也不敢再继续的欺负人,转移了话题,说起了今日宫中的事来。“真是三皇子?”林梦秋明明记得清楚,前世太子出事后,被另立的就是三皇子沈敬瑜,若是幕后之人是他,是不是说明当时太子出事,很有可能就是他下的手。而且三皇子如今既已入狱,那将来的一切是不是也会随之改变了。沈彻不过是想换个话题,没想到林梦秋会对这个感兴趣,便更详尽的与她说了。“三皇子母族势弱,平日也与朝中大臣走动不多,更无实权,若真是他,他是如何办到这些的?还是说,朝中有人在帮他。”林梦秋忍不住的说了自己的疑惑。不得不说林梦秋虽都在内宅,可这眼界并不比男儿低,尤其是看待事情一针见血。“你说的也正是我怀疑的。”林梦秋想起了山谷下,她做的那个梦,三皇子的背后一定还有人,站在珠帘内的人乃是华服加身,说明不是个普通人。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的要陷害沈彻。“不过也不急,沈敬瑜下狱,此人定是会有所收敛,我们只需耐心的等他再动手。不论是谁,都逃不了。”沈彻说最后几个字时,面色平静,眸色却极其阴沉,不知为何,竟让林梦秋也跟着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感。在她不经意间所改变的命运,到底是会带来好还是坏的结果呢。今日晚膳用的太晚,这会两人都没什么睡意,林梦秋就与沈彻在屋中下棋消食。红杏端了盘井中浸过的寒瓜,送到了木桌上,给两位主子消暑解闷。林梦秋正被沈彻杀得片甲不留,一看到红杏进来简直像看到了救兵,亮着眼睛丢下了棋子,“夫君,我们先吃瓜,一会再下。”小厨房将寒瓜切成长条形的小块,正好一口一块也不会沾嘴,入口冰凉香甜,瞬间燥热便消了。沈彻没有动,手肘抵着扶手,手掌撑着脸颊,好似光看她吃东西,也能得到满足。“夫君,你真的不尝尝吗?这次的寒瓜不仅红透了,而且很甜。”林梦秋用签字叉了一小块,递到了沈彻的嘴边。沈彻对她送过来的东西一向不拒,便张口咬住,入口之后确如她所说的,冰凉脆甜,很是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