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母亲的案子尘埃落定之后,白奕辰心中最在意的就只有两件事,一是安然,二是扳倒白家。而在他的心里,前者无疑要比后者更重要千百倍,现在单彤居然敢拿安然的安全来威胁他,无异于触到了他最大的逆鳞。
于是,白奕辰霍的站起来,逼近单彤,脸上的表情愤怒的几近狰狞:“你说谁会遇到不测?你把话再说一遍?”
其实,白奕辰的形象在单彤心中,一直是温文尔雅、处变不惊的,她何尝想过对面人的表情会如此可怕?单彤见白奕辰向自己靠近,便站起身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嘴里还强硬的道:“我有说错吗?难道白奕扬不是前车之鉴吗?他不过是做了你的替死鬼而已!”
她这话一出,白奕辰脑中立刻闪过自己那辆熊熊燃烧的路虎,以及车中毫无生息的白奕扬,头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他面色狰狞的伸出了手,卡住单彤的脖子,推着她一路后退,直至后背靠在墙上。
单彤拼命挣扎,却挣不过白奕辰的力气,她惊恐的道:“你要做什么?这是你的办公室,你别乱来!”
白奕辰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冷冷的道:“乱来?我告诉你,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如果小安有一点意外,我就要你全家陪葬,我要你单彤生不如死!你听见了没有?”
单彤虽然被卡着脖子,但是却并不影响呼吸,于是她仍旧嘴硬的道:“白奕辰,你这样对我,会后悔的。你别忘了,那份资料还在我手上!只要白振林拿到了资料,你就再也没有机会扳倒他,到那个时候,你和你的男宠就得一块玩儿完!”
白奕辰被单彤的态度彻底激怒,他慢慢的收紧了卡住单晶脖子的手,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先担心你自己吧。你信不信,我就是掐死你,你也是白死?”陆远的暗鹰就在楼上,他们可是毁尸灭迹的专家。
单彤一开始以为白奕辰只是口头上发狠,随即她便发现,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很快便让自己透不过气来,她开始拼命挣扎,可是却挣不开白奕辰的力气,渐渐的她呼吸困难,两眼发花,意识也渐渐开始有些模糊。
就在这个时候,白奕辰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听铃声便知道,打来的人是安然。于是他便顺势放开了单彤,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去接电话。
而终于逃过一劫的单彤,在白奕辰的手放开之后,才失去支撑一般的靠着墙壁慢慢坐在地上。此刻她全身无力,四肢发麻,有些发花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刚刚还对自己凶神恶煞的男人,此刻正一脸温和的讲着电话,心里突然间感到有些后怕:自己刚才绝对没有看错,白奕辰掐着自己脖子时候的眼神,也的确是像他说的那样,想要自己的性命!自己选择激怒他,是不是错了?
单彤正寻思间,白奕辰已经接完了电话,向她走来。单彤以为白奕辰余怒未息,便惊恐的更加贴近墙壁。谁知道白奕辰在离她还有两步远的地方站住了,一脸温和的看着她,道:“现在,你知道我没有骗你了吧?”
单彤闻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哆嗦着嘴唇惊恐的点点头。
白奕辰见状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道:“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份资料到底在哪里了吗?”
单彤看着白奕辰的笑容,却没有了以往心动的感觉。刚才的经历让她明白了,这个男人和自己想象中的并不一样,温和只是表象,狠戾才是他的本性,于是,她配合的开口道:“资料我没有找到,但是我相信就在单家老宅,因为我曾经听姑姑说……”
于是,白奕辰站在单彤面前,面色阴沉的听着她慢慢诉说有关资料的事情,为了避免她故意篡改白振林和单晶之间的对话,白奕辰还特地让单彤在说完之后,又重复了一遍,在确定没有遗漏和疑问之后,这才让已经被吓得面色惨白的单彤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听到白奕辰让自己离开,单彤如逢大赦一般,她再也无法顾及自己的形象,就像怕白奕辰反悔一样,踉跄着离开了翌辰集团。
而白奕辰看着她的背影暗自一笑: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杀死单彤,只是他知道,对付这样愚蠢又贪婪的女人,有的时候,威胁的效果往往会更加好一些……
于是,在终于对当年的资料有了线索之后,白奕辰心情很好的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走进电梯,在关上电梯门的同时,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在对方接通了信号之后,他温和的道:“那份资料的下落,我大概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很快便会结束,但是,我可能需要陈安的帮助。”
他微笑着对着话筒叫出了自从家变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喊过的称呼:“所以,赶快回国吧,二叔。”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安然很忙碌,从当天看病的情况来看,他能够猜到那位姓苏的老人身份和地位一定十分重要。再加上盛博当时小心翼翼的态度,所以他知道,手术后的护理更加马虎不得,因此他干脆将诊所歇业了几天,专心的照顾手术后的苏老。
由于担心自己病重的父亲,所以苏彦庭也一直陪伴父亲的病床前,这几天里和安然相处下来,他十分喜欢这个认真踏实,医术高明的少年。而且他看得出来,这个少年有一颗很纯粹的医者之心,同时在心里也觉得十分难能可贵,不由得对他更是喜爱。
最后,苏彦庭居然动了将安然纳入父亲的医疗小组的念头,甚至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半开玩笑似的提及此事,却被安然以自己年轻,还需要多积累经验为借口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