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白奕辰似乎预感到会有白家人来公司找他,所以早有交代:只要有白家的人来访,自己一概不见。
于是白奕扬在无奈之下,只得偷偷到地下停车场等待,终于等到了碰巧回到车上去取资料的白奕辰。
白奕扬自小在单晶身边长大,向来对人都是盛气凌人的态度,此刻要他低声下气的去求自己一贯暗恨的异母哥哥,更是心中不忿。于是,他经不起白奕辰三言两语的挑拨,盛怒之下,便不慎将自己的车钥匙甩进了停车场的地沟中。
从小养成少爷脾气的白奕扬见状有些傻眼,但是他此刻自然是更加拉不下脸来,找人去地沟掏车钥匙。他见白奕辰的钥匙还插在车上未曾拔下,便一时意气用事,直接跳上白奕辰的路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而白奕辰则看着自己的车子渐渐远去,站在原地为白奕扬幼稚的报复行为感到好笑,最终他摇摇头,正准备回办公室,谁知还没走进电梯,便听到外面连番巨响传来,震得脚下的大地似乎都在震颤,车库顶部也落下不少灰尘。
白奕辰暗道不好,他赶紧顺着车库大门跑出去,一便眼看见,不远处自己的车子正被大火吞噬,而白奕扬则被火势包围着,白奕辰本想上前查看,可还没等他上前,车子便又“轰”的一响,他被热浪冲的赶紧后退,饶是如此,他的脸上和身上也被火烤的热辣辣的疼,而此时车中的白奕扬,也已经明显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白奕辰无奈,只好通知了相关部门,并打电话让梁响处理此事后续,同时命令陆远赶紧在抽调地下车库的录影,因为他知道,这次的爆炸,是冲着自己来的,白奕扬只是做了自己的替死鬼。而自己早上才开车来公司,所以动手的人,只能是上午和午休这段时间下手——无论这个人是谁,他都一定要把它找出来,否则的话,绝对是后患无穷。
他刚做完这些事情,便看见安然突然出现在翌辰集团大门口,脸上绝望的表情让他心中一痛,他正要开口,却见安然居然不顾性命的朝正在着火的车子奔去。
白奕辰见状也来不及细想,赶紧冲上前去,这才在安然被大火燎伤之前,堪堪的抓住了想要玩命的爱人。
众人听他说完,忍不住面面相觑,最后孙鹏忍不住道:“二哥,白奕扬就这么死了,单晶一定会将这笔账算到你头上的,这下咱们跟单家,真算得上是不死不休了。”
白奕辰沉声道:“我们本来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只是没想到,会累及到白奕扬。”
旁边唐宁突然冷哼一声道:“只怕这次的事情,是单家搬石砸脚,这场爆炸,我总觉得是单家狗急跳墙,派人动的手脚,你最好还是仔细查一查。”他想了想,忍不住看向一边的唐老爷子,状似无意的道,“现在白奕辰和单家的死局已成定局,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白家会站在哪一边。”
唐老爷子看了说话给自己听的大孙子,再看了看从进门口,就一反常态,对二人之间关系不再遮遮掩掩的小孙子,最后眼角有些抽搐的将视线停留在二人直到此刻还紧紧交握的手上,有些不悦的哼了一声,道:“白家是不用指望了,就算这次的爆炸事件和单家没有关系,仅仅是当年的事情,也够给那个单晶定罪了。至于白启宏那个老东西,我估计到最后他们一定会极力和单家撇清,然后两不相帮,想要从中渔利。这种可能性会大些。”
他心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心中明白,二人的关系已经成为定局。而在亲眼看见安然和白奕辰之间的互动,以及小孙子对对方的紧张程度之后,他心下便也明白,这个时候自己若是再坚持反对,也只能将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孙子越推越远。
于是,他心里边滴血,边自我安慰道:算了,反正之前白奕辰也差一点成为了自己的孙女婿,所以现在也不用再去计较“嫁”过去的是哪一个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唐老爷子深深地叹口气,也没有了再“教育”白奕辰的心思,他站起身来,背着手,缓缓的朝门口走去,嘴里自言自语的道:“也该找那几个老东西喝喝酒了,单家行事,也有点太无所顾忌了。这京城的风气,也该整顿整顿了。”
说完,他挥挥手,拒绝了安然的起身相送,自顾自的离开了诊所。
孙鹏见状,冲白奕辰暧昧的眨眨眼,借口帮着打听一下消息,也飞快的走了——他心虚啊,万一要是被二哥知道,自己就差把他穿什么颜色内裤的消息卖给唐老爷子的话,下场绝对会很“精彩”。
而病床上的唐宁见两人形容即使如此狼狈,双手却仍旧紧紧交握在一起,便笑眯眯的表示自己可以帮安然锁门,他们尽可以回家整理一下然后稍事休息——毕竟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他相信无论是安然还是白奕辰,精神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更何况之后明显还有更麻烦的事情在等着两人处理,所以此时此刻,他们更需要休息。
白奕辰见唐宁这么说,便没有拒绝,他拉着一直沉默的安然回到了家。许是被今天的事情吓坏了,安然死活也不同意白奕辰离开自己的视线。
于是白奕辰无法,只能让安然蹲在浴室的门口,隔着门等着自己洗澡完毕,再盯着自己上床躺好之后,这才飞快的跑回他自己的卧室洗漱,不到十分钟,又湿哒哒的跑回来,穿着睡衣和他挤在一张床上。
爱人在怀,本该心猿意马,可白奕辰此刻却顾不上这些。他看着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的安然,由于是刚洗过澡的原因,所以他的头发还有些半干的贴在脑袋上,湿漉漉的黑眼睛显得越发大了,他不由得暗自叹口气,将爱人扶坐起来,顺手捞过一边的大毛巾,轻轻的给对方擦着头发,嘴里还埋怨道:“自己还是个医生呢,怎么都不知道头发还湿着是不能睡觉的?而且还挑食,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