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不知去了何处的容云鹤缓缓归来,掀开营帐一怔,里面并没有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微冷了神色,出帐于附近看了看,又问了一人,那人见是军师受宠若惊,回忆了会儿道:“那个小孩儿啊?好像被大黑带去厨房了,之前这小孩儿从狼窝带回来的时候他们就说什么是陛下要尝尝不同的味道,可能是被大黑……”
小兵本没什么感觉地回,说到这儿时忽然感觉一冷,对上面前人的眼神,声音竟不自觉迟缓下来。
他咽了咽口水,“也……也有可能是小的记错了……”
没待他说完,容云鹤已大步往厨房那儿走去。起初还能保持“走”这个步伐,没几步,就直接跑了起来,叫他人暗暗吃惊,没想到军师也会有着急的时候。
洗菜的那两人刚巧出去了,厨房内没人,只有点水渍和午时杀羊留下的血迹。
容云鹤快速扫视几眼,视线忽然定格,脑中嗡得一下,瞬间就有点站立不住。
那被随意丢在地上的鞋他记得,正是这几天小东西在他营帐里拖着走来跑去的鞋。
不正经番外
在眼黑的一瞬间,容云鹤记起了所有被他故意忽略的细节。小姑娘说的话儿,做的一些事,还有她脚踝的一块疤痕,无一不是他亲手所教、亲眼所见过的。
敌国奸细不会有幼幼的天真,精魅鬼怪不会有她的可爱,那分明……就是上天还给他们容家的宝贝!
他行事从不犹豫,偏偏在这件事上踟蹰不定,因绝望太久而心生胆怯和不自信,以至于竟然再一次……
容云鹤双眼发红,形容可怖,仅这小片刻,他的气质神态就有了极大的变化,看上去极为吓人。
他俯下身,弯腰捡起那双粗糙的鞋。
军营中没有小孩儿的衣物,幼幼一直穿着不合身不舒适的衣鞋,她没有说过,他便也当从未注意。
越是想起这些,容云鹤眼神更暗一点。他没有对任何人兴师问罪的想法,因为他明白,最大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鞋尖沾了点儿地面暗红的血渍,容云鹤盯着那一点,久久没了动静。
突然,营帐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叔叔,饺子是什么呀?”幼幼坐在大黑肩头,好奇地探过头望着他篮子里的面粉和剁好的菜馅儿。
她贴着大黑耳朵说话,大黑便能听得清楚,两人这样交流倒也轻松。
“好吃的。”大黑回答得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