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怎么就那么能莫名其妙地哭呢?
小十八耸肩,他哪儿知道这些。但人走了,他就松了口气,当即不再管自家父皇,丢了奏折就去御花园斗蛐蛐去了,身后气得大骂的“不孝子”也充耳不闻。
第二日,柳太妃独自一人死在自己宫中的消息传来,太上皇和陈总管同时嘶了口气。
莫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太医亲去看了看,回禀时带了个意料之中的消息,那汤中有剧毒,柳太妃正是喝了那汤而死。
太上皇心情沉郁,任谁知道自己的妃子想毒害自己心情都不会好。他一边庆幸自己没中招,一边又纳闷柳太妃怎么突然放过了自己。
他自然猜不到是自己最小的儿子救自己一命,若非看到十八皇子与他的父子之情,柳太妃怎会挣扎着放手。
她自认为皇后中毒已深,活不了多久,最大的仇已报,所以对太上皇才能放下。
但柳太妃到底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喝下那汤,谁也不知道。
宫女只回禀,太妃去得安详,面上并无痛苦。
消息传到南城时,燕归正陪幼宁园中慢走,她刚解毒,在榻上待了多日,身子软得很,必须得搀扶着。
鹰卫有事要禀,燕归暂去了廊下。幼宁停在原地遥遥望去,只瞥见青年原本温和的侧脸转淡,不知听到什么,还带了冷意。
暖阳岔过枝丫,自燕归上方投下阴影,半面昏暗,令他更显漠然。
人回了身旁,幼宁轻声道:“京中发生什么事了?”
“柳太妃去世。”燕归不瞒她,直接了当,“她就是给你下毒之人。”
他本想等回京慢慢收拾此人,没想到她乖觉得很,先行自我了结。
“柳太妃?”幼宁愣住,她总不愿抱着恶意猜测他人,所以当初九公主死后,她还担心柳太妃太过伤心,令人暂时瞒住了消息。
柳太妃往日也表现得与世无争、淡泊名利,幼宁对她颇为怜惜,但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对自己下了这种毒。
幼宁不知该不该评价她聪明,至少知道从自己这儿下手才最能影响十三哥哥,“十四皇子呢?”
“十四没参与。”虽这么说着,燕归微眯的眼眸显然十分不善。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谁让他是柳太妃的儿子呢,子代母过,不是理所应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