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鹤失笑,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经历这么一幕的一天,他摇头出门,“算了,我喝酒去,之前那坛女儿红正好还不够,陛下觉得如何?”
“自当奉陪。”
为了不让幼宁多生愁思,两人心照不宣地将对她所中之毒的担忧隐下,平日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陪她谈话。这也是为何幼宁明明早已察觉自己中了毒,现在还能露出笑颜的原因。
因为两个最重要的人给了她信心。
幼宁酒量不好,也不能饮酒,便只饮点蜜水吃些小菜,偶尔歪过头听这两人谈天胡地。
她从不知,原来兄长和十三哥哥一起喝酒的模样,竟也和那些喝多了喜欢扯闲话的人一般。叫她看着好笑,又莫名喜欢。
容云鹤酒量稍好于燕归,但也仅是“稍好”而已。
两人惯会装模作样,两坛女儿红入腹,分明都已有六七分酒意,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变化。
幼宁一手在兄长面前晃了晃,试探开口,“哥哥?”
约莫过了一口茶的时辰,容云鹤偏过头,目光随之缓缓转来,“……嗯,怎么了?”
看起来完全正常的模样,幼宁松了口气,“你们突然沉默,我还当都醉了。”
容云鹤笑,抬手似想摸摸幼宁,指尖微泛的酒气令他突然收手,手指轻轻摩挲杯壁,“我无事,就不知陛下如何了。”
二人又齐齐看向燕归,两个分明醉得差不多的男人对视,眸中满是心知肚明的小伎俩。
但燕归不准备“逞强”,他作势晃了下,被幼宁及时扶住,人便顺势倒在了幼宁肩头,低低道:“有些晕。”
容云鹤:……可以,还是这么心机。
幼宁果然担忧,无奈又好笑道:“十三哥哥本就不擅饮酒,还非要和哥哥比,我去让厨房煮些醒酒汤来。”
“不去。”燕归拉住她,人依旧“无力”地半伏在幼宁肩头,将她作为支撑搂在怀里,有些孩子气地吸了口少女身上清甜的气息,“不准走。”
幼宁哪儿挣得开他,只能伸手轻抚额头,“很难受吗?”
“……嗯。”燕归吐出含着酒意的二字,俯身凑去耳语道,“亲一口,就不难受了。”
…………
幼宁脸色爆红,突然推开了些燕归,抬眸做贼似的小心瞥了眼兄长,见容云鹤仍在专心致志地欣赏挂画,才眨眨眼放下心。
原来十三哥哥喝了酒这么……这么无赖的吗?她无意识想着。
燕归不依不挠凑来,像个没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就差四爪并用缠在幼宁身上。幼宁当然不至于烦,不过着实无措得很,她面皮薄,脸蛋早已变成粉扑扑,碍于容云鹤在场,只差没气恼地咬上去。
真可爱。在场将她这脸色收入眼底的两个男人同时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