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行?明太医满头雾水,却见容云鹤起身召来亲信,“去请陛下前来。”
“不,不是……”明太医有些紧张,“世子,这只是下官等人初步想到的方法,还未完全确定呢,无需马上对陛下……”
他只是觉得容世子相对好说话些,而且也懂药理,想来商量,哪知道直接就被拍板。
“初步?”分明是风轻云淡的语气,硬是让明太医有些不敢插话,“明大人想要几步?等到皇后快支撑不住的最后一步吗?”
“下官不敢!”明太医诚惶诚恐的模样一直持续到燕归跨步入厅。
容云鹤迎上前,将第二种方法三言两语道出,“为今之计,先调出各地户籍查看,若有符合的女子便再好不过。同时派人在各地张贴告示,寻求这个年龄的未婚女子,施以重赏。”
燕归颔首,“我现在拟旨。”
明太医甚至没什么再开口的机会,一连串的御令便颁出,他只得战战兢兢侯在一旁,听候后续差遣。
其实还有个最直接的方法,那就是找出背后下毒的主使,逼其交出解药。不过……连明太医都想的到,背后之人既然敢做出这种事,应该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解药,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会准备解药。
所以幕后真凶燕归定会查,但首要之急,是幼宁的毒。
幼宁已经断断续续睡了许多日,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清醒的时辰很少,每逢杏儿或他人送来一碗汤后就会昏昏欲睡。
她心中对背后的原因隐有所感,也忽略不了近日燕归微微泛红的眼底。所以即便察觉了,她也不言不语,每日乖乖喝汤、沉睡。
这日却是醒得格外早,幼宁睁眼,半直起身,略偏着头凝望窗外春景。
乌发过腰,袅袅若三千鸦羽,朦胧半面愈显风姿。杏儿突然间被这不经意的美所晃,呆了会儿才快步上前,“主子醒了也不唤奴婢们,渴了吗?冷吗?小厨房还温着鸡丝粥呢,奴婢去给您盛碗吧。”
“不用。”幼宁止住她脚步,“给我倒些水吧。”
“哎,是。”杏儿高高兴兴倒水,无怪她如此,实在是感觉很久没看见主子如此寻常的模样了。
幼宁托着热杯小口啜水,双眼缓缓眨动,忽而抬眸,“陛下和哥哥呢?”
“在……可能在忙吧。”杏儿不大确定,“要不奴婢去帮您问问?”
幼宁摇摇头,“我想去院中走走,身上没什么气力,你扶我去吧。”
杏儿思忖,陛下似乎没说过不能让娘娘在府内走动,太医也未说过此毒不能走,所以应该可行。
担心主子会有意外,她另唤了一个婢女和一个大力的嬷嬷随侍左右,准备扶人。
太医开的药方除了助眠,还有利于平心静气。连睡了这么些日,幼宁初醒只觉得心底前所未有的平静,像无风的河面,惊不起半点涟漪。
她不知不觉中走出了后院仅有的范围,府内景象与之前并无太大差别。但初春万物复苏,除去梅花,竟也有几处枝头显露花苞,于风中轻轻摇晃,可怜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