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看着她。
“那就是你了。”
“什么?不不不,我一定会说漏嘴的!别给我这么重要的活儿!”克蕾莎一口回绝,“那就布莱克吧!”
比尔也有点不放心:“他的忠诚没有瑕疵,但确实不够谨慎……”
“就交给他了。”克蕾莎顶着比尔不赞成的目光说,“我们今晚什么时候开始?”
比尔只能从人选上分心。
“随时可以……但是别在这个屋子吧。”
“为什么?”
比尔颧骨上浮出一点和他头发颜色很像的红:“我怕破坏家具,这里毕竟是租的。我在月圆夜有一点……狂躁。”
克蕾莎怀疑道:“你对人没有危害吧……”
“没有。”比尔很肯定地告诉她。
克蕾莎半信半疑地跟着他出门。
他没有带她去开房,而是幻影移形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看起来很适合毁尸灭迹的乡下。克蕾莎突然产生了危机感,她也许不该跟一只半狼人在月圆夜乱跑。
“你要把我带去哪儿?”
“陋居……”
这是字面意思上的“陋居”。
克蕾莎第一次用“弗兰肯斯坦”来形容一座房子,它是用不同房间块拼接而成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破破烂烂,有种会随时长出腿逃跑的感觉。
“进来吧,这个点应该没人醒着。”
比尔打开门。
里面生活气息浓郁,各种杂物摆得乱糟糟的。墙上挂着巨大的家庭成员去向钟,表明这里住着一大家子人。
克蕾莎还闻到了香喷喷的烤鸡味,她突然饿了,肚子“咕”地一声打破屋里的寂静。
比尔回头看她,她窘迫地四处张望。
“上楼梯第二间,上面写了‘比尔&查理’。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
克蕾莎蹑手蹑脚地上了楼。
她还是不敢相信,比尔居然把她带回自己家了。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想又很合理——他不可能把她带回婚房,性格保守的他也不会想到出去开房。
这导致他们像学生时代偷情的少年少女一样,半夜躲着家人密会。
梅林啊,她的压力太大了。
这屋子里至少有六七个韦斯莱,要是被他们逮住,她会羞愧得从伦敦桥上跳下去自杀的。
她悄悄进了比尔的房间。
这根本不是卧室,是个仓库!
幸好比尔马上回来了,他关好门,丢了几个咒语,非常熟练地从杂物里变形出一张双人床。克蕾莎紧张地坐下,手指攥着床单。
“妈妈晚餐做的烤全鸡,不过只剩一点鸡胸肉了。”他把餐盘端到她面前,又给她变出一张小餐桌,“这里还有蔬菜煎饼和番茄土豆浓汤。”
克蕾莎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但她还是礼貌地问:“你不吃吗?”
“我不饿。”比尔说。
克蕾莎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又犹豫着停下:“这里真的安全吗?”
比尔坐在她身旁,低头安慰道:“别担心,我从小就住这儿,知道怎么完美地施展静音咒。”
“那如果你动静太大……”
“他们会以为是阁楼上的食尸鬼。”比尔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