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都可以割舍。
“你!”
萧瑾蘅嗫嚅许久,最后只能愤然拂袖。
她不想让沉照溪误会,自己是在拿她的志向要挟着。
“你有本事,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萧瑾蘅笃定沉照溪说的是违心话,怎料话音方落,沉照溪便抬眸看着她,一字一顿;“我早就没什么大志向了!”
所以,不要为了我。
“沉照溪!我不许!不许!这是我欠你的!我阿娘欠你的!这千百年来的条条框框欠你的!”
见她这般失控,沉照溪心如刀绞,可看着她头上的白发,便不得不将话说绝。
“你这样子还像个未长大的孩童,又怎么适合登上那至尊之位?”
“你!沉照溪……”
忍着不去看萧瑾蘅脸上的失魂落魄,沉照溪快步走出了偏殿。
若此时萧瑾蘅还有余力再抬眼看看沉照溪,便知那杂乱无序地步子将她出卖。
连日的劳累在此时袭来,突然再无力支撑,萧瑾蘅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上。
白釉茶盏被她的手掀落,应声碎了满地。
她哆嗦着将其一片片捡起,一如笨拙地修补毫无血色的破碎心脏。
扶着殿柱踟蹰向前的沉照溪自然听到了这声响动,正迟疑着要不要回头,殿内传来的哀恸嘶喊生生将她扼住。
积攒许久的泪水终是决堤,沉照溪蹲了下来,将头深深埋进臂弯。
是她做错了吗?
她的本意不是想萧瑾蘅能少些愁思么?
为何又成现在这般?
其实内心最深处,她大抵还是对萧世檀的一番话感到恐惧。
不得不说,萧世檀是熟悉沉照溪的,也知道如何最能刺痛她。
她怕史书上会有偏颇的记载,她怕后世对萧瑾蘅的指指点点,她害怕许多许多事情……
终归,沉照溪做不到像萧瑾蘅那般坦然。
也罢,也罢。
若是不能流芳百世,日后史书同册,一齐担这骂名也是好的。
身体总是比模糊的视线反应要快许多的,沉照溪复又跌跌撞撞地冲进寝殿,将那人拥在怀中。
“萧瑾蘅……不论哪般,不论怎样,我早就是你的不二臣了……你可懂?”
见沉照溪又跑了回来,萧瑾蘅的脑袋尚还有些晕晕乎乎,又听她一席话,当下便嘴巴一歪,放声哭了起来。
“沉照溪……我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