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话,我听我的父母、你的父母说过很多遍,我没想到最后轮到你来说。”芝华的双眼逐渐黯淡,如烈火熄灭后的废墟。
“对不起,芝华,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仓皇解释。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不是吗?”芝华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觉得你为我牺牲了许多,心理上的、物质上的,你觉得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维护婚姻,你觉得这是爱我的表现。扪心自问,你真的爱我吗,怎么会有人在出轨以后坦然说着爱,把妻子送出去以后坦然说着爱,这算什么爱?”
严丁青看着她,哑口无言,又忍不住辩解,“我那是一时鬼迷心窍……”
“我承认你付出了不少,你在你父母的反对下娶了我,你在我父亲破产时拿钱救济,你顶住了被敲诈的压力,所以你想让我感恩戴德,让我在感激和愧疚里侍奉你一辈子。”芝华闭了闭眼,声音疲累,“你想要怎样,我还给你,多少钱都可以。”
耳边静了一阵后,却只有他的冷笑。
“果然是跟了蔚海,拿了不少钱吧。”严丁青神色古怪地嘲弄。
芝华听得呼吸一停,双脚生冷,心里压不住的恶寒,拼命咬住下嘴唇又松开,避免像他那样说出更失控的话。
罢了,今日不是签字的好时候,她收起协议书,绕过严丁青打算径直离去。
与他擦肩而过时,没想到严丁青会突然发怒,粗鲁地扯住她的胳膊。
芝华整个被摔在墙上,疼得双眼发懵,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
“你想还给我?行,我不要钱,你陪他睡了几次,就还给我几次,很公平吧?”
严丁青猝然开始撕扯芝华的衣服,衬衫纽扣蹦开,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他冰冷的手贴上来,掐住芝华瑟瑟发抖的腰,近乎野蛮地扯她的裤子。
脑内一片空白,芝华感到山崩地裂,惊愕得失去思考能力,心脏吓得快要爆开,身体却本能表现出恐惧,歇斯底里地挣扎。
一片混乱的动静里,芝华拼尽全力去推,但身前是铜墙铁壁,毛骨悚然的崩溃感令她止不住尖叫。
泪水和汗水挤到一起,身体像一块被绞住的毛巾,流动的血液被硬生生绞出去,窒息感锁住她的咽喉。
扑扇的飞鸟振翅声、
咔嚓快门声、
鞋底摩擦水泥地面的沙沙声……
一切与梦魇有关的声音,像溃堤的洪水涌进脑海。
她忍住想呕吐的冲动,拼尽全力拿起桌上玻璃杯,砰的一下敲在墙上,在严丁青拉开西裤拉链的刹那,捏住手上的玻璃碎片抵在二人之间。
“放开我!”芝华抖得不成样子,泪水把视线糊成一片,掌心扎破的血腥味盖住其他所有,刺激着二人的嗅觉。
严丁青陡然一顿,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看着她滴答坠血的手,贴着她脖颈低低笑出声来,“芝华,不管你信不信,我后悔过。”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严丁青忽然松开手,任芝华虚脱地滑坐在地上。芝华知道她该站起来出去,可她有种被梦魇压住的窒息感,光是维持呼吸已经精疲力竭。
有电话打进来,严丁青按下接通,停几秒断断续续笑起来,和对方说:“巧了,我也正好想见程老板,有些东西要拿给他看看。”
他挂断电话,打开书桌抽屉,里面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拍摄道具。
几秒钟翻找后,严丁青把失魂落魄的芝华架起,不由分说按在椅子上,用道具手铐把芝华的双手卡在椅背上。
“你疯了吗严丁青?!”芝华无力地挣扎着,木椅在身后嘎吱作响。
“付钱的事,还是蔚海出比较好。”严丁青闲庭信步走回书桌旁,把离婚协议书一张张撕碎,扔进脚边垃圾桶。
“上次我出轨被拍,程濡洱要价一百万。这次家里那几张勒索照片,你猜程濡洱愿意出多少钱买?”他拍拍手上的灰尘,似乎完全冷静,颇有耐心把衣服整理好。
大门开合,落锁声转了两圈,芝华被完全关住,在深山孤岛上,回到曾经孤立无援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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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明天双更,一口气终结严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