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
高晚秋敢这么直接找上门来羞辱她,定然是有所凭恃的。
哼,郁齐书,你要是敢说你跟这位高小姐没什么,我就不姓杨!
芦□□直跑去了庐陵书院,欲要找郁齐书对质。可是走到大门口,想起郁齐书的不易,他从一个生无可恋的瘫子,到昨晚上,他对她畅想不久的将来,不仅要给她重建有着几间青砖大瓦房的小院子,他还要将两人曾经半途夭折的书院创办起来,那么意气风发。
她质问他,他会如何回答呢?
承认?
然后呢?
人家是县令大人的亲妹妹,如何选择,还需要质问他吗?
芦花悲从中来,转身走了。
她承认,她是怂货是胆小鬼,不敢面对。
揪着衣服,手里摸到硬邦邦的,哦,郁齐书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花销。
好,我穿得不好,可我丈夫给我钱花了,不花白不花。
血拼真是让人快乐。
芦花一气之下,冲动地将郁齐书给她的二十两银子全花光了---她几乎买了一车的布匹。
她吃了午饭出发,郁齐书本是安排了清箫送行,不过后来他得以请到假中途赶回来。先关心要芦花带回去的东西是否置备齐全,便看到了一车的布匹,有些愕然,以为是清箫办事不牢靠,将他狠瞪了眼。
清箫自是不敢为自己辩解半个字。
芦花看见,心头大爽,她就是故意想激怒他。
她郁卒了一上午,就想找郁齐书大吵一架,此刻见他似乎脸色不太好,磨着牙又刻意道:“一年四季的衣服,我都不用置办了,一次买足,省时又省力,你说是不是?”
郁齐书方才知道原来都是芦花自己买的,开始还以为是清箫办事不牢靠。
他其实已列了清单,叫清箫去为芦花和母亲弟弟采买了很多生活用品,想得很周全,包括给芦花的礼物早已在信寄出那日就已去店铺里订做了,有一条珍珠项链,想给她个惊喜,他一直保密来着。
家里没收入,又处处用钱,所以他另外再给了芦花二十两银子拿回去用作平时的花销。
郁齐书完全没看出来芦花正在气头上,虽然心里有觉得芦花这次买东西有些冲动,但想到她从小喜欢穿漂亮裙子,跟了他后,就没给她出钱买过东西,即便是一支不值钱的银簪子,也未送过。
便伸手揉了把她头顶上的瓜皮帽,莞尔道:“经常有新衣服新裙子穿了,不该高兴吗?怎么气鼓鼓的?”
芦花心里有苦说不出。
她好像买了个寂寞。
望着郁齐书清癯的脸庞,芦花选择了默默闭嘴仍是没将高晚秋找上门来挑衅她的事情说出口,郁郁寡欢地拉着一骡车布匹回了牛家村。
没想到郁齐书没说她什么,连句重话都没有,芦花还自我安慰说自己没错,他不骂她是因为他心里有鬼,理亏,结果回去后倒被冯慧茹狠狠骂了一顿,骂她不知勤俭持家,是败家的女人,又将“要儿子休了她”的老话重提。
这回是狠狠将婆婆气疯了。
芦花已懊悔做事太冲动,意气用事,虽然听婆婆骂得难听,很想回嘴,可这次买东西的确是她不理智,用的的确又是齐书辛苦赚来的钱,于是默默忍了。
不过因此事,芦花痛定思痛。
她想通透了。
靠男人永远会被人说道,女人要腰板挺直,必须经济独立起来,才能让婆婆再没借口寻她的不是,她也能问心无愧地想买啥就买啥,于是将心思放在怎么发家致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