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没听见之前郑妈骂周奶娘是老鸨吗?她瞒着不报,放任不管,肯定是因为得了三少爷不少的好处啊,这不就等于是给自家姑娘拉皮条?”
“唉,府中连续出了几起偷盗事件,郑慧娘做了管家后十分尽职,夜夜带着人巡视呢,可能昨晚巡夜的时候无意中就给她撞破了两人奸情吧。”
“那也巡不到芳菲苑啊。现在都是各扫门前雪,她做了管家,也不过是假公济私只紧着二房夫人那边的呀。西苑同芳菲苑隔老远了,而且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你们哪个听到过两人之间有不清不楚的风声?都没有吧?所以,她怎么就知道三少爷同小夫人在屋里那个呀?会不会是被设计了?真的一点风声都没有,突然就……我听说有种蒙汗药还是啥的药,先给人灌下去,人事不省后再剥了衣服抬一屋里……”
“瞎猜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
芦花听得目瞪口呆。
脑子空白了好一阵,然后赶紧思索了下沈傲雪是谁的女人,奸夫又是什么身份,算了遍帐,嘴巴张得更大了,半天合不拢。
香秀摇晃着她手臂小声道:“难怪清箫不敢说。这种事情,就是说说,我都觉得丢人呢。”
又道:“大少奶奶,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好脏!”
芦花抚了抚胸口,也觉得这种事情不敢劝,正要说先回去再说,又听人在窃窃私语地探问:“四夫人还不知道吧?”
立刻有人回道:“有人去禀告了,相信很快就会赶来。天哪,不知道她来看见自己儿子同小夫人被捉奸在床,要如何收场。”
“怎么没看见三少爷呀?是不是跑了?”
“在屋里呢!跑得掉吗?芳菲苑被围了后才进去捉奸的。等着看,郑妈叫了几个汉子进去,很快就会出来了。”
挤在门口处的人丛忽然齐刷刷地往两边分开,芦花三个便不约而同垫起脚来,越过攒动的人头往那儿观望。
郑慧娘举着火把率先走出来,回身站在大门口等着。
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一路揪着沈傲雪的长发将其从房间一直拖到了院门口,然后在此僵持住了。
只因为沈傲雪双手紧紧拽着门槛拼死抵抗,她抠得那么紧,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指节都泛白了。又哭得惨烈,眼泪鼻涕糊花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丝锻般的长发也被泪水糊成了一绺绺,凌乱不堪地贴在她的脸上、钻进嘴里。哪里还顾得形象?冲着院里一径又哭又喊“奶娘救我、奶娘救我”。
见者莫不动容。
可惜,院子里,她的奶娘和陪嫁丫头早被四五个婆子掀翻在地,被踩着脊梁骨扑在地上动弹不得,正遭受杖笞之刑,自顾不暇。
因是从床上直接扯出来的,仓皇中,她只来得及套了件肚兜和亵裤,光裸的手臂便暴露在外。又被拖行了几十米远,亵裤本身松松垮垮的,不止被磨破,此时还垮到了大腿处,穿了等于没穿。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清晰可见,一身的凝脂玉肤亦在火光下显得更加刺眼、醒目而诱人。
清箫忙遮了眼,还扭开头。
香秀小声斥道:“你走远些,不准再站在这里!”
清箫本也臊得不行,红着脸向芦花报告了声,提着风灯站走远了些,留下香秀同芦花两个隐在暗处。
“让开让开!你们都别挡在跟前啊。”
婆子们一边吆五喝六地驱赶围观人群,防止沈傲雪向人求救,一边用劲儿掰扯沈傲雪的手指。
可她是在拼命,婆子不过是在完成任务,便因此败下阵来。
无奈去请示,“郑姐姐,她抠得太死,我们抠不下来,怎么办啊?”
郑慧娘向来一张冷脸,活像人人都欠她银子似的,言语也不多。听到这话,就擎着火把走回去。芦花还没来得及眨眼,只见她抬脚便往沈傲雪抠着门槛的手背狠狠踹去!
芦花心惊肉跳地别开眼,香秀亦扑进她怀里喊了声大少奶奶,耳朵里听见沈傲雪凄厉地惨叫了一声,伴随着周遭人的齐齐惊呼,她一颗心跳到嗓子眼儿。
现场安静下来,想来所有人都被郑慧娘此举惊骇住了。
她虽然面冷,可平时从未有人见过她发怒,此时此举,跟往常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