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奇道:“我怎么会影响他养伤?”
“还犟嘴说没影响他?”冯慧茹颇为厌烦,指指她:“你看看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儿,大清早的,叫下人们都看见了,我都替你害臊呢。”
衣衫不整?
芦花低头看看自己发皱的衣裤,懂了。
反正说白了,冯慧茹就是不相信她关着屋子真的是在给郁齐书擦洗身体这么简单,意有所指。
芦花耳垂发烫,勾着头委屈地解释:“娘,我只这一身衣服,没法换……”
冯慧茹张了张口,言语没再那么生硬,说:“行了,我知道了,回头张妈会叫人来给你做几身衣衫的。你放心吧,经此一回,她们不敢不好好服侍齐书的。”
“可我还是不放心……”
“够了!”冯慧茹终于耐心用尽,“一切等到齐书伤好了后,你二人再同房吧。”
芦花又气又羞。
但她深深明白古代人的思想就是这么扭曲。
于男人言,这叫风流,还是引以为傲的谈资。可女人但凡有些行为出格,就是不检点,会遭受人耻笑唾骂。
她这位婆婆的想法更是根深蒂固,而她的不依不饶,就单纯地想照顾齐书,只怕看在婆婆眼里,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以为自己的目的就是想跟齐书上床睡觉。就像婆子们说的那样,她想早点同齐书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地位就在郁家稳住了。
芦花每一想到婆婆是这样的想法,连自己也觉得害臊了。
她的表现看起来真是这么急切地想同齐书滚床单么?
算了,不解释了,反正再解释也是枉然。
这里对女人的严苛,譬如戴了思想枷锁,并非她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想起齐书差一点成了驸马,而某朝某代对驸马的严苛甚于民间---夫妻两个莫说同房了,只说要想见个面,还得讨好巴结嬷嬷,向其行贿,实在叫人瞠目结舌。
自己还不曾深入了解这里的规矩,可千万别是那样子啊。如果这里的规矩还真是如此,她可能会疯掉。
但是郁家那几个婆子之嘴碎,之可恶,管不齐这些下人届时会拿着鸡毛当令箭,想法设法挡着她同齐书见面、接触。已见识过那几个婆子的作为,她是不相信婆子们会因为被主子教训一顿便会转性的。不能伴在身边,又怎么能知道下人到底有没有把齐书照顾好?
倒不如此时争一争。
自己的名声坏了事小,反正自己是一现代人,还在乎这个么?
不能眼睁睁看着齐书被一群下人服侍残了,齐书的身体事大,她不能冒险。
而且从刚才婆婆的反应来看,下人们阳奉阴违,她根本不知道!
如此,她更加不敢冒险了。
她不可能天天跑婆婆这里来告状的,不然反落个说长道短的长舌妇的罪名。
何况自己只有一张嘴,郁家这么多下人,几十号,一人一嘴,唾沫都能淹死了她!
打定主意,芦花抬起下巴,鼓足勇气诘问道:“娘,夫妻不让同房,反倒叫齐书同个小厮睡一屋,这是什么道理?如果齐书只要小厮就够了,那他还娶媳妇做什么?”
冯慧茹大为震惊,她从未遇到过这么敢对她说话的丫头。
不免动了真怒。
她斜眼看芦花,冷冷说:“出嫁从夫,妻子要对丈夫惟命是从,恭顺、听话、柔和。从这点看,要说你是个丫头,也无可厚非。丫头需要同主子夜夜同房?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