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磕的她本就被踢裂的膝盖生疼,玉黛疼得不自觉蹙眉掉泪。
谢稷捏着她下颚,指腹揉碎她颊边的泪珠。
笑意温雅,眼底却满是危险道:
“玉黛,死那样轻易,有什么意思呢?你这样恨我,我怎么能轻易让你解脱呢?
我偏要把你留在身边折磨,偏要一点点敲碎你的骨头,
偏要让你在我身边生不如死,才不会放过你。”
谢稷话音温雅轻缓,手指捻碎她的泪珠儿,另一只手捏在她肩头,好似是在玉黛耳边说着呢喃情话。
实则那言语里的字句,却满是可恨。
玉黛怒恨难忍,抬眼瞧着自己跟前的这样一张脸。
他的模样,即便生得光风霁月,犹如玉人一般,也还是面目可憎,让人生恨。
她忍无可忍,扬手就想再给他一耳光。
掌风带起一阵凉意,谢稷冷笑着攥住了玉黛手腕。
这一巴掌没能落在谢稷脸上。
他攥着她手腕,冷嗤了声,将她眼泪在她手腕上抹着,哑声骂道:“玉黛,你就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既然你记不住我的好,那就好好记着我的坏,好好的恨着我,永远别忘了。”
他话落,将人从石阶上抱起。
抬步往院门外走,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驶向长安城内,最繁华的地界。
最终在妓坊门前停下。
管事春娘早得了吩咐在门前候着谢稷带人过来。
眼下见车马停下,当即就要去迎。
马车里,谢稷却没立即下车,而是侧首,打量着身侧从上了马车,就一直闭着眼睛不肯跟自己说半句话的玉黛。
他冷哼了声,伸手掐着她下颚,逼她道:“抬眼。”
玉黛咬牙睁开眼睛,怒目瞪着他。
那双眼睛,像是小母狼一样野性难驯。
谢稷心内微痒,终究还是有几分不忍。
抿了抿唇,揉着她颊边一点点的软肉道:“知道错了吗,若是你低头认个错,今日我就绕过你这回,往后既往不咎。”
知道错了?
怎么可能!
玉黛怒目瞪着他,冷笑斥道:“我有什么错?我唯一的错,就是当初在佛寺里,没有一簪子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