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黛手臂无力垂下,生息一点点消弭。
整个人便如水中浮萍般,轻易就能晕烂。
谢稷垂眸瞧着眼前身下的女人,感受着她的生机一点点消退。
他爱极了她这副模样,脆弱浓艳楚楚哀怜,每一个蹙眉每一处神情,都似长在他心坎一般,惹得他动情动欲。
偏生,又恨极了她这一身的硬骨头。
他想折了她的骨头,也曾自以为成功。
这一瞬却又意识到,玉黛啊,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她可以被逼着低头,可以舍去尊严,可以不要脸面,可半点不顾体面,甚至可以做尽浪荡事。
可是,她的心,她的骨头,她血水里那汹涌的江河,从未有一刻当真认输。
他赢得了她的身子,驯服的了她的肉体,
却在这颗不服输的心跟前,输得彻底。
谢稷闭了闭眸,终于,还是松开了桎梏着玉黛脖颈命脉的手。
而后,抱紧了她,紧紧困在怀中,挨得极近极近,试图唇齿相依,试图抵死缠绵,肉贴着肉骨挨着骨,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肉血脉间,息息相连。
外头明月高悬,时辰一点点过去。
马车摇晃幅度越来越大,不知多久过去,他终于释放。
玉黛身子内里,满是他的脏污。
谢稷喘着粗气,手抚在她颊边,咬着她锁骨发泄。
哑声低吟道:“玉黛,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玉黛唇边浮现苦笑,未曾言语。
他终于解了欲念消了火气,将玉黛扔在马车内,取过一旁外衫盖在她身上,遮了她身上要紧处的痕迹。
垂手捏着她下颚,逼她抬眼看向自己。
沉声又问了句:“当真就,非见他不可吗?”
玉黛身子被他折磨得厉害,本能的颤,目光却清凌凌的。
神色平静却又固执的,点了点头。
缓声道:“要见的。”
警告威胁她道:“玉黛,至多一刻钟。”
他是在告诉玉黛,她可以见沈砚,但绝不能超过一刻钟。
玉黛点了点头,闭眸应下,下一瞬,谢稷便冷声唤了沈砚过来。
沈砚立在马车外头,瞧了许久的马车晃荡,自然也知晓里头方才都发生了什么。
眼下听得谢稷唤自己,忙点头哈腰赶了过去。
撩开车帘子时,瞧见谢稷眼角眉梢都是餍足,心底恨不得将谢稷千刀万剐,面上却仍挂着讪笑。
“敢问世子爷唤小的过来,有何吩咐?”他问话时,满是谄媚。
谢稷抱着玉黛,手玩弄般在玉黛脖颈抚弄,并未答沈砚的问话,而是瞧着玉黛微阖的眼帘,淡声道:“人来了,你不是要见他吗,还不睁眼瞧一瞧。”
玉黛掀开眼帘,看向沈砚。
两人目光相对,沈砚眼眶微红,神色隐忍难言。
而玉黛,目光冰冷寡淡,像是在瞧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