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
张謇开门,抬眸看到房间窗口站着的邵钧怔了瞬,把领带扯开,开冰箱拿酒。
“把你的嘴闭上。”
张謇在这套别墅里住了两年。
家里却没添置家具。
因为空旷,邵钧的声音在别墅里荡起了回声。
张謇开酒的手顿了不过一秒,面色如常的打开,“我以为你在深海的全部产业都给我了。”
张謇倒酒,端起来抿了一口,抬眸看向窗口叼着烟回眸的邵钧。
俩人对视几秒后,张謇说:“就算你还有人,能查到我住在哪,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只要我一句话,你……”
张謇手指向邵钧,冷道:“也照死无疑。”
邵钧不是个小气的人。
说给张謇深海的摊子,就把深海的全部都给了张謇。
张謇从没打算过洗白,也没想过以后,可着劲的在地底下混,混的如日中天。
他有把握,把邵钧按在深海,逼他把温蹇明交出来。
邵钧侧着的身子回正。
后背松散的靠着窗户,手插兜噙着烟含糊道:“你试试。”
张謇和邵钧遇到的时候。
邵钧在血刃老黑。
他一身黑衣,黑发白脸,上面沾染着斑斑的血渍。
眼神暴戾又嗜血。
身子上面像是悬浮了一个正在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
那一眼,被张謇刻在了脑海里。
后来他跟着邵钧,看他一点点的做大,揽财无数,从地下一点点的爬到了地上。
有种人的敬畏,是越处越深。
张謇对邵钧就是如此。
若是说从前学校里很多人奉温蹇明为神明。
在张謇的心里,邵钧就是那个神明,是他的神明。
他以为神明会带他成功复仇。
可是这瞬间。
张謇才发现。
邵钧的目标和他从来都不一样。
张謇说:“你当年想洗白,除了让温蹇明看不到扳倒你的希望,其实还有一层意思吧。”
“没有后顾之忧的和温落过下去,给她一个好的未来。”
邵钧没说话,古井无波的盯着他。
“你好贪心啊。”张謇说:“既要复仇,还想要爱情圆满。”
张謇讥讽道:“结果仇没复成,爱情……也注定圆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