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其实明白,他话里隐含的意思。
虽然她本人不太理解,但对于大多数人类男性来说,''家''''卧室'',都蕴含着特殊的含义,就仿佛跟他们回家,或是带他们回家,亦或是只要去一个有床的地方,女性什么都不说,便已经会被默认为答应某种事情。
苏伦娜是不认可这种想法的。
对于她而言,哪怕像是圣骑士这样,到最后一步之前,他心不甘情不愿,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
毕竟,比起云里雾里的暗示,什么都不如一句''不要''来的直接。
虽说她难免觉得扫兴,但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任何人都有临时反悔的权利。
至于地点带来的特殊含义,她本人是觉得,露天的森林还是密闭的卧室,本质上没有区别。
不过——在光明神眼皮子底下的教会里,和他的神子滚在一张床上,苏伦娜难免会觉得更加刺激。
她抵着他的额头,低声笑道:“我倒是想问问,你确定要带我回你的卧室吗,你要是再反悔,我可是——”
圣骑士头一回与她近距离接触时闭上眼,但这一次他们没有接吻,只是额头抵着额头,站在光明教会长长的回廊之上。
他们周围的烛火昏黄,烛影被风吹得到处乱晃。
她看着他身后地面之上,纠缠在一起的黑色影子,笑得愈发开心。
她听见他说,
“苏伦娜,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反悔的路能走了。”
是,他已经带她来到这里,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神子的屋子即便久无人住,依旧被打扰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用力撞上门,他们又贴着门板亲吻的难舍难分。
与此同时,早就应该出现的''守卫'',在此刻不合时宜的隔着厚重木门,打断二人的亲吻。
发现动静的是住在神子隔壁的神父,他半夜听到声响,虽然不觉得会有闯入者,但出于谨慎自然要出来查看。
他方才隔着窗户隐约看到神子的声音,但神子若是半夜归来,很少会弄出太大动静,这又是走得慢吞吞的,关门的声音又响亮,实在是反常。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出门来到隔壁,轻轻扣响神子的门,问道:“神子殿下,是您回来了吗?”
苏伦娜对于被打断十分不满,她眯起眼睛,几乎是毫不客气地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
神子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单手托着她,原本已经布满黑色的眸子,颜色稍稍褪去,又露出些许的蓝色,他表情略显无奈。
门外的神父久久得不到回应,又抬手扣了两下门,问道:“殿下?”
他贴着她的额头,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别闹。”
她被他制止,反倒来了劲,张嘴顺着他的锁骨一路向下。
神子垂下眼眸,艰难压下全部情绪,语气平淡道:“是我。”
神父松了口气,收起已经在掌心出现的光明魔法,他把手在身侧搓了两下,又问道:“殿下,您需要帮助吗?”
“不需要。”
“既然如此,请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随着神父渐远的脚步声,与隔壁的关门声,霍普大大松了口气。
苏伦娜的身子很软,此时已经扒开他胸前的盔甲,在他左侧胸肌留下十分明显的压印。
神子此时再也克制不住压抑的欲i望,黑色的又一次蔓延在他眼中,他不再忍耐,直接将她丢到床铺之上,看着黑色的她陷进柔软床铺之中。
他脑海中又一次出现黑泥产生的幻象。
幻象说——
“霍普,你完蛋了。”
是,他完蛋了。
但他依旧不后悔。
他撕裂她的衣裙,看着她比白色床单更加明亮的皮肤,又轻轻温柔亲吻她如同墨水一般的黑色长发。
她怎么在他身上留下压印的,他就公平还给她。
圣光也好,信仰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