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酒楼的老板手指贴上夏无渊的唇瓣:“那就看公子想知道什么了。”
“是不是只要我想知道的,你都会告诉我。”夏无渊真诚的发问。
天家酒楼的老板做出一副说到做到的姿势:“那是自然,本姑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问:你到底是谁?”夏无渊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继续试探,而是说出了他从进来之后就想问的问题。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要听到她亲口说出来,才能作数。
天家酒楼的老板指了指自己:“我以为你会打听多么隐私的事情,没想到你就是问我是谁,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公子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是想听我亲口说出来罢了,我告诉你,我是天腹,是引你们来到这里的天腹。”
夏无渊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果真如此!”
“你们两个也出来吧,躲在里面不嫌累吗?”天腹挥一挥手,将楚文豫和微生冥绝带了出来。
“早就知道你们没死,这位小兄弟,一看就不是能自相残杀,狠得下心的人,也同样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赌场上的所有人都还活着吧?”天腹推心置腹道。
夏无渊也没有隐瞒,“嗯”了一声。
“既然知道我骗了你,为什么还要讲给我听?”这才是夏无渊苦思不解的地方。
天腹微微一笑,宛如闺阁中的大小姐:“因为你非但没有嘲讽我是个姑娘家,还能说出佩服二字,那我也佩服你。”
夏无渊更不解了,“只是这么简单吗?”
“这其实并不简单。”天腹心中郁结了多年的苦闷无法说出,“你们知道一个弱女子要想安身立命,有多么艰难吗?”
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我知道。”
“你们能知道,你们也能同情,但是你们不能感同身受。”天腹说道。
的确如此,生下来天注定,谁也无法决定是男是女。
“明明我才是赌王,可他非要把这偌大的基业交给一个连赌都不会的小毛孩,想想就觉得可笑,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天腹回忆起曾经痛苦的经历,让他不想多说,可她又不得不多说。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也想证明我自己,可是都不给我这个机会,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出来自己开一间这赌场,而且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样貌,我一直都活在黑暗中。”
天腹说着说着,就想起了最初和赌桌相遇的时候,“我从小就爱赌,就好赌,这虽然不是个好习惯,但我也能赚的盆满钵满,也能养活自己,养活娘亲。”
她是天生的赌徒,是天镇最有天赋之人。
可惜是个女儿身,就只能相夫教子,她不服,不服命运的安排,不服从父亲的安排。
上天给不了他公平,那她就自己创造公平。
这也是天家赌场没有人出老千,没有人敢出老千的原因。
天家赌场是世间最公平的赌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你所说的小毛孩指的是谁?”夏无渊插嘴问道。
天腹回复说:“我弟弟。”
“那他可对赌注之事有天赋?”楚文豫也插嘴问道。
天腹摇了摇头:“一点天赋也没有,他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毛孩。”
“那你父亲可真是偏心。”微生冥绝握紧拳头道:“谁说女子不如男?”
天腹也是这样想的,这句话,真是说出了她的心声。
谁说女子不如男,凭什么女子想要立足天地间就需要披荆斩棘,而什么都不懂的弟弟一生下来就有权利继承?
天腹也不白白等着,也不只听从父亲的安排,她要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
“不管父亲再怎么宠弟弟,这天家赌场也是我天腹开的。”天腹骄傲的说。
她的确值得骄傲,她很了不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竖起了大拇指。
他们由衷的佩服天腹。
这是天覆之笼,也是天赋之笼。
她就注定是赌场上的风云人物,不该被不公平的对待轻易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