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的这么多时光,从来没有人跟她提过这个名字,就算是之前在青城燕家的时候,这个名字也是少之又少,就是不知道阎王爷和自己的母亲有什么交集。
“十年之前,匆匆见过一面。”阎王爷整理好自己都衣袖,令她看上去不会穿帮,“那一面的惊鸿,我至今忘不了。”只是……
罢了!
一听到自己的母亲和阎王爷有些交情,本想多打听一下自己母亲的事,只是她看到封悔还在困境之中痛苦着,自己走不出来。
不能见死不救,她是这么想的。
阎王爷也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困在自己的心魔里,而且能察觉到是他自己不想出来。
“醒醒!”阎王爷拉住他的手,瞬间被弹了回来,她甩开手,略显生气的说:“愿意一辈子困在里面的人,我也帮不了他。”
“但他似乎有故事。”燕沉乐指着封悔刚刚放在地上的那把剑,虽然不清楚其中的故事,但料定封悔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阎王爷拿起此剑,掌间被烧红了一片,像是握住滚烫的岩浆:“此剑通灵,是个不可多得的宝剑。”
刚刚封悔攥的紧,燕沉乐也想摸一摸通灵的宝剑,现在想想,幸亏没摸,不然受伤的就是她了,果真不能乱触啊,尤其是通灵的剑。
阎王爷触剑尚可自行恢复,她不过一介凡人,被灼伤了,会很难恢复。
此剑和其他的通灵宝剑不同,从它形成的那个红丝带看来,杀气就比其他的通灵宝剑重很多,这上面泛着令人胆寒的蓝光,燕沉乐是不敢看了,更不敢触碰。
寒光灼心,烈焰灼体。
真是煎熬。
没过多久,燕沉乐就感觉浑身燥热难耐,意识也在慢慢丧失,止不住的痒,让她迫不及待的向封悔靠近,被阎王爷及时封住穴道,这才有一丝好转。
逐渐恢复意识到燕沉乐心中苦闷不解,刚才的意识也是个模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种对未知的恐惧感:“我刚刚这是怎么了?”
阎王爷替燕沉乐稳住心神,也替她护住心脉:“你刚刚被那把剑干扰了。”
“为何会这样?”燕沉乐看着那把剑,说不出的邪门,能突然蹦出一条红丝带想要她的命,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通灵宝剑。
此剑邪气四溢,还是远离为妙。
“此剑通灵,先前你被红丝带缠住,怕是已经取了你的血了。”阎王爷分析道,心中有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此剑如此邪,怕是不会放过燕沉乐。
一介凡人,如果没有强大的心智,无法抗拒此剑的干扰,到最后只会疯魔而死。
“那怎么办?”燕沉乐也像是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以她目前的心境来看,是不可能克制住此剑的,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阎王爷身上,说不定会办法。
阎王爷手拖着下巴,思考道:“你先离那边剑远一些,我已经施法替你护住了心脉,也封了你周身的大穴,你只需要气定神闲,心平气和,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这样就不会被这把剑干扰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具体的解决办法,只能先稳住燕沉乐,她也护住了燕沉乐的心脉,想来有她在,燕沉乐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嗯。”
说罢,燕沉乐就静下心来打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燕沉乐恢复的差不多了,她目前的心境不会被那把剑所干扰,但封悔却沉浸在无比的悲伤中。
心魔之外,泪流满面。
他跪在此地,对着阎王爷磕头,懊恼,悔恨等等各种心绪交杂着,惹得他心神不宁。
越是这样,他就越容易被心魔控制,越是这样,他就越容易走火入魔。
在这阴暗幽晦的阎王殿中,犹如一抹孤寂的身影跪在地上,也如同一幅未完成的素描,悲怆而又令人唏嘘。
“不能让他这么下去。”燕沉乐心中的同情战胜了理智,这毕竟是一条人命,救与不救皆在他的一念之间。
“你干什么?”她刚想上前,就被阎王爷拦住了,阎王爷好心提醒她保住这条命十分不易,让她千万不要去送死,“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忘记刚才那条红丝带了吗?他想杀你!”
“这应该不是他的本意,在我眼前摆着一条人命,母亲曾经说过:救人与杀人都在一念之间,我不救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眼前死去,与杀了他无异。”燕沉乐还是忍不住去救他,即便刚才被他剑中的红丝带所伤,也要去救他。
阎王爷觉得自己劝不住燕沉乐,只能无奈的呵斥道:“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姐姐,因何成为阎王?”燕沉乐知道劝不动阎王爷,就换了一个问题。
“这说来就话长了。”她并非不记得自己为何成为阎王爷,只是一时之间讲不清楚。
“那姐姐是想杀人,还是想救人?”燕沉乐看着地上的封悔,他身上穿着的锦袍已经沾满了泥土和汗水,发丝散乱地垂在额头,颓废且无奈,“难道就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哈哈哈……”阎王爷放声大笑,笑尽世间沧桑:“小姑娘,我是阎王爷呀!平生无论是杀人,还是救人,都不归我管,我能管的,只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