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豫,你吓死我了。”微生冥绝顾不得自己的伤口,直接起身抱住了他,这一抱,他就不打算撒手了,最起码安于现状,但是仔细一回想,好像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先前只顾得关心楚文豫的伤势,没有想到最关键的一步。
巨鼎爆炸,波及千里,微生冥绝不可能不会受伤,可他一直都没有注意。
当时也没有这些心情去想这些繁杂小事,他的身心都落在楚文豫一人身上。
现在仔细想来,诸多疑惑也可不攻自破:“那股力量,是你吧?”
先前过于忧心,这才反应过来,巨鼎爆炸的时候,有一股力量护住了他的心脉。
那股力量如今才在微生冥绝的心中爆发出来,化作迎刃而解又一步到位点睛之笔。
事到如今,楚文豫只能哄着他说:“你知道便好。”
“我知道。可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都快疯了。
在见到楚文豫的那一刻,对着那张熟悉的脸,微生冥绝什么悲伤的话都说不出口,崩坏的情绪似是弹簧低落到谷底,但又温柔的蹿到天际。
那一丝热风湿了山河无恙,迎上淋漓不尽的兴旺,也撞上楚文豫的面庞,明明还有很多要说的,话也到了嘴边,只剩下无比单薄的一句:“好了,没事就好。”
这算是安慰,也算是告诫,希望都活着,希望都平安,微生冥绝又何尝不清楚,但那千年,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力,找不到楚文豫的那一刻,他已然疯魔,一睁眼看到他的那一刻,微生冥绝又恢复正常,“楚文豫,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需要你安全。”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
楚文豫点了点头,心里万般滋味,诉不清道不明的心愿来不及说出口,那些潜藏在心底里面蠢蠢欲动的萌芽拴着夸不出口的情愫掩埋在情海尽头,他垂下头,似是考虑着野火烧不尽的撩生意长。
猛地一抬头,发觉那人死死地盯住自己,仿佛要将自己吃干抹净,那双难以摸清的眼中,画着风情万种,只为一人连了心。
他眨了眨眼,不舒服的揉动着清脆,滴下几滴甘露,微生冥绝弓下腰,眨动扇婕,眉宇之间洒下玉淋:“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前的时候,我只是想要将计就计,谁成想发现了个天大的秘密。”楚文豫卖着关子,双手比划着里面经历的一切,也给微生冥绝讲述了梦中的终始,“梦中的你非要一退再退。”
最后这话多少带了些不明的怨气,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冥冥之中的关心。
微生冥绝听着莫名的话,心中难免种出了一片风情园:“这也怪我?”
“不怪你。”楚文豫留下独白,感念过风雪夜,不归人,想念过千年前的自己和微生冥绝:“只是太近了……近的我唯恐自己抓不住。”
“梦中的我如何,我不关心,现实中的我只想一进再进。”微生冥绝怂恿着自己的心,起身勒紧楚文豫的腰,万千诱惑在此刻下达了最后的命令,那是最末尾的通碟。
“好。”楚文豫淡然一笑,接下来所有的举动都了然于胸:“今日注定要成全你。”
在这间再普通不过的小木屋中,清光吞月,覆水难收。
只是其中的魇灵多少有些不识好歹,竟然守在这间小木屋的门口,就像是一堆没有头脑的护卫。
“此等心惊胆战,它们也敢偷看?”楚文豫侧卧在微生冥绝的身后,如同护食的猎物,面对自己的天敌,故作泰然:“也不怕瞎了眼?”
“那就都瞎了就好。”微生冥绝在前面焖着声,有些凄惨的叫声也忍了气吞了声,如乌云蔽日般撤回最初的际遇。
即便快被潜在身后的猎物吞云吐雾,他也说的出口,只是可惜了魇灵们,不过是看个戏而已,竟然全都被挖了眼。
做这件事情的人自然不是楚文豫和微生冥绝他们两个,而是慕楠经和伊默这师徒两人。
这也是楚文豫的吩咐,在微生冥绝没醒来之前,楚文豫就让慕楠经和伊默二人将所有的魇灵引来此地,挖眼睛也是二人心有灵犀。
“司卿大人真是“残忍”。”楚文豫做了坏事还如此坦然,这世上应该除了微生冥绝,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微生冥绝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的过分的趋势,反而愈发变本加厉,反咬一口:“是它们自己要来看的。”
他说完这句话顿觉不对劲,扭过头去看向楚文豫那张装出来无辜的脸:“看来还是楚堂主棋高一筹,在下只得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楚文豫收回“江河”,散入最深处的大海:“你甘拜下风的岂止是这一件事?”
他扭动身躯,来来回回的进进出出,杀下一片波涛滚云:“这也算。”
微生冥绝轻轻一笑,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挑出不可磨灭的时光:“你说算便算吧!”我都听你的。
魇灵们被挖了眼,纷纷退却百里,这间小木屋才得以清净。
很快,慕楠经和伊默就回来了,手上全是魇灵留存的气息,楚文豫一闻,那令人作呕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搅动了饥饿已久的腹腔。
“咕噜……咕噜……”
楚文豫察觉尴尬,以笑容掩饰着不由分说的叫声,他喉咙滚动的舒快:“不知巫医谷谷主的厨艺如何?”
慕楠经斜睨着他,很清楚他那不怀好意的心思,索性背过手去:“你要是想支开我等,不必多言,我懂,我都懂。”
楚文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