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豫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他真挚如玉的眼眸:“我是说司卿大人就如皎皎明月,清节外泄,衡光如常。”他顿了顿,“且高悬于天边,令人捉摸不透。”
拉回他的目光,视线激烈的碰撞下,微生冥绝避之不及:“今日事,今日毕,既然我的人对不起悬案堂,就请楚堂主替我管教他们。”
楚文豫连忙拒绝,作揖道:“下官不敢逾矩。”
“你口口声声说我的人如何,今日本司卿把这权力交给你,怎么?楚堂主是怕了?”微生冥绝钻着空子就说个不停,语气中带着冰冷的咄咄逼人。
楚文豫退后半步:“怕?怕什么?我只是觉得他们都是你的人,我一个外人动了他们,无论于公于私,对司卿大人都不好。”
“本司卿可从来没说过你是外人。”微生冥绝眼底有些失望:“罢了,你口中的我的人,和我心中的出入颇大。”
夜间微凉的风拂过秀面,将失望吹到九霄云外。
看着他长发飘飘如瀑,额鬓的发丝荡漾的随性,扰了心境,乱了心弦。
在无人问津的黑暗里,他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真情。
楚文豫也察觉到微生冥绝的变化,趁乱回眸道:“司卿大人还是说正事吧!”
微生冥绝又坐了下来,沏好的茶凉的透彻,暴露出夜色中阴晴不定。
凉茶也没什么不好喝的,反正品的本来就不是茶本身。
他一饮而尽,喊了楚文豫坐下陪他一起喝茶。
楚文豫喝了一口,茶涩难入口,勉强咽下后:“司卿大人这是在报复我?”
微生冥绝不以为然,将一整壶茶都喝光,像是醉了酒后胡言乱语:“我舍得吗?”
他这话表面是在问自己,可实际上还是想让楚文豫听到,不然他也不会说出来。
现场一片空寂,微生冥绝怕尴尬于是圆场道:“这茶醉人。”
茶怎么会醉人?醉的是心吧?
楚文豫盯着他手中的那壶茶,久久不能言。
夜色渐深,正事还没进展半分,楚文豫这才回了思绪,道:“司卿大人,案件可有什么进展?”
微生冥绝将手中精致的茶壶一摔,茶壶被摔在地上如琉璃碎落,看着着实可惜。
楚文豫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摔茶壶,还以为有什么暗号,于是问道:“司卿大人这是何意?”
微生冥绝勾起唇角:“没什么意思,案件也无进展。”
楚文豫:“???”
那你好好的摔茶壶干什么?
看着茶壶碎片和灰尘混在一起,似是明珠蒙尘般可叹:“那你何必同这个茶壶置气呢?”
微生冥绝冷下脸来:“它只是个普通的茶壶,你都这么关心吗?”
楚文豫心里不爽:敢情这是冲我来的?
虽然微生冥绝这番理论实在是难以评价,但毕竟是自己的上司,也不好公然顶撞,他微笑着过去:“明珠蒙尘可叹可惜,司卿大人可是月亮啊!”
眼瞅着他逐渐靠近,微生冥绝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在你眼里,月亮是什么样的?”
楚文豫被拉的痛彻,挣扎着回答:“纯洁浇明月,和光惊微尘。”
“是吗?可本司卿并不是什么纯洁之人,宁可污秽同息,不与月光相提。”微生冥绝眨眼道。
楚文豫:“……”
夸你两句你还灿烂了?
你以为本堂主愿意夸你吗?
“所以呢?司卿大人想干什么?”
楚文豫扯回自己的手腕,看着一抹红痕,虽然是黑夜中,却是格外刺眼。
腕骨被微生冥绝扣的生疼,层层烙在心中,只能借着月光疗愈。
“本司卿说了,今日定给你个交代。”微生冥绝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不跟我回镇武司?”
楚文豫一听回镇武司,两眼呆滞的空白:“回……回镇武司,做……做什么?”舌头都捋不直了,说话结结巴巴的,竟然把微生冥绝逗笑了,“楚堂主以为做什么?看堂主这反应,想的很是久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