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疑惑地闻了闻身上,他半个月前才洗了澡,身上并没有什么味道。不过华筝已经让下人将洗澡水给备好,他也就顺着她的意思洗了个澡。
沐浴之后,又换上华筝特地准备新衣的郭靖觉得十分别扭。如此精心打扮,弄得他好像要去见什么心上人一样。
“阿哈,我带郭靖来了,郭靖这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的成祜阿哈。”满意地打量了一下焕然一新的郭靖,华筝带着他便来到了成祜的帐子。
刚刚起身的成祜正由侍从服侍着梳头,常年不见太阳的他肤色比华筝还要白,在一身白色衣袍映衬下,颇有些病弱书生的味道。
从来没有见过成祜的郭靖一时之间竟有些看呆了,书中描写的宋人,应该就是他这个样子的吧?
“咳咳,原来你就是郭靖,果然是一表人才。”看着眼前这张年轻了几十岁的脸,成祜有些精神恍惚。
“我我”素来不会说话的郭靖被这么一个白玉似的人夸赞,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阿哈,郭靖他一直嘴笨,你不要介意。”华筝见郭靖支支吾吾说不出,开口替他辩解道。
“无需紧张,你既然是筝儿的驸马,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头发已经束好的成祜站起身来,被服侍着穿上了精致的外袍。
明明是他在见客时没有收拾好,是他失礼。可他的一举一动仿佛仙人一般,倒显得是他们失了礼数。
一直和托雷那种马大哈混在一起的郭靖,从成祜的身上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也感受到了王族和普通百姓的差距,一股名为自卑的情绪悄悄地袭上了他的心头。
“是。”他低头闷闷的回了一句。
接下来成祜和华筝便谈起了童年趣事,就在郭靖正准备接几句话的时候,成祜突然转了话题,谈起了今年的游牧问题。
看着正讨论天气以及哪里的牧草会比较肥美的二人,接不上话的郭靖再一次自卑了。他虽然自小生长在草原,可是一直学的是打猎的活计,对于游牧的事情并不清楚。
成祜看着郭靖失落的样子暗暗偷笑,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用到绿茶的招数。
“看我,光顾着和你说话都忘了准驸马了。”成祜自责地拍了拍自己的头。
“总听华筝说你射箭很不错,还曾创造过一箭双雕的记录,不知今日我有没有这个眼福呢?”
“当然可以。”一提到射箭,刚刚还蔫蔫的郭靖顿时来了精神。不过,弓箭他并没有带在身上。
“恩和,你去将我的弓箭拿来。”看出郭靖的窘色,成祜“好心”的叫来侍从去取弓箭。
“是!”
弓箭很快就被取了过来,与郭靖用惯了的普通弓箭不同,这把弓箭一看价值不菲,上面不仅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还镶嵌了名贵的宝石。
“阿哈,这不是你成年时父汗赐给你的吗?”华筝看着被拿来的弓箭十分惊讶。虽然她阿哈身体不好不能射箭,但是他对着一套弓箭一直十分宝贝,甚至连她想看一看摸一摸都不允许,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将这把弓给拿了出来。
“嗯,这把弓跟了我委屈了。如果妹夫能够发挥出这把弓的威力,我便将这把弓赠给妹夫了,也不算是埋没了它。”
看着成祜眼中的落寞,华筝有心安慰却不如何说起,原本因为自己的心上人被阿哈认可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正在抚摸着这把弓的郭靖突然感觉到了压力,心中藏着事的他并没有仔细检查这把弓箭。
“妹夫,请吧。”
在成祜期待的目光中,他举起弓箭对准了天边的飞鸟,随着他松开拉满的弦,箭羽飞一般的朝着天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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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什么也没发生,那几只飞鸟仿佛嘲笑一般,在三人的头顶上盘旋着。
没想到自己的箭会落空的郭靖涨红了脸,“我我”
“妹夫不必介怀,想必是这弓箭许久未用失了准性。”成祜“好言”安慰着。
一旁的恩和想到自家主子昨日将弓箭拿出来调了半天的事情,默默地低下了头。
“我既然说过要将这弓箭送给你,必定说话算话。希望你以后能够将这把弓箭对准伤害华筝的人,保护她。”成祜说着,让恩和将装弓箭的盒子拿了过来。
“阿哈!”华筝知道成祜这是在给她面子,不然凭着郭靖刚刚的表现,他根本得不到意义如此重要的弓箭。
同时,成祜刚刚的话也让她十分的感动,这种时时刻刻被家人惦记着护着的感觉,让她觉得心中暖暖的。
“好了,就当是我送给准妹夫的见面礼了。”成祜摆了摆手,示意华筝无需多言,“我也累了,就不留你们了。”
“恩和,这日头起来了,你去拿我新做的袍子来给公主遮遮太阳。我们的华筝公主可是要做新娘子的人,可不能被晒黑了。”
看了一眼刺目的阳光,成祜调笑着说道。
披着自己阿哈特地让侍从拿来的袍子,华筝看着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示的郭靖心中有些闷闷的。不过,她很快就想开了,他本来就是个木头,不能期待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