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又凑到她耳心,哑声。
“满分十分,给昨晚的服务打几分?”
顾允真眨眨眼睛,捕捉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黯色,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服务”不会是吧?
心跳陡然间加速。此刻正是晨光浓烈之时,光柱越过天鹅绒窗帘的缝隙,将客厅照得一片明亮,连灰尘都无处遁藏,也将他一张俊美昳丽的脸照得熠熠生辉。
光影眷恋地落在他硬朗的轮廓上,下巴浅淡的一道阴影竖痕。此刻的他,看起来像极了沐浴在圣光之中的天神。
唯独问出的问题,却那么地羞人。
这叫她怎么回答?
“嗯,评价下?”见她抿着唇不说话,一缕晕红爬上面颊,他越发想逗她,手指在她面颊上轻轻刮了刮。
“六分,刚及格。”她在他小臂上打了一下。
周循诫挑挑眉,拿出刨根问底的气势。反正比脸皮厚,他脸皮比她厚多了,能一直问下去。
“剩下的四分扣在哪里?没到位,还是时长不够?还是胡子扎疼了不舒服了?”
“闭嘴啦”
她脸颊烧得火辣,脑中闪过昨晚的一幕幕,她是没想到,连她睡着了,他也会可能他是想将准备做得更充足些,以免伤到她了。
“以后我继续进步,争取拿十分。”见她不肯说,他一本正经道。
其实,她心里已经给他打十分了。
柔荑攀上他俊挺的下巴,在他短得有些扎人的胡茬上轻轻揉了下。少女忍住羞涩,清甜的嗓音里好像要渗出蜜。
“下午我回学校之前,帮你把胡子刮了。”
下午她回学校,差点儿迟到,因为她和周循诫在浴室的镜子前胡闹得有点久。她坐在大理石洗漱台上,两条修长白皙的小腿自边缘垂下,一只手拿着他的老式刮胡刀,另一只手抵在他硬朗锋利的下颌处,轻轻刮掉他脸上雪白的须沫。
“你别动呀,待会刮破皮了。”她眼睛看着刀片在他脸颊上划过,专注,万分小心。
当他脸上沾着一点点白色须沫,梭状喉结轻轻咽动,眼底流传着漫不经心的光华时,是最性感、最有张力的,顾允真很小心。
喉结的咽动,带动颌下肌肉的共振,性感得无以复加,在浴室的明亮光影下,又像正在拍摄的时装大片。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她香软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呼到他的胸膛,弄得肌肉都发痒。
他垂眸,就能看到她异常专注的小脸。她专注时,两片饱满诱人的红唇会微微张开,像成熟的红石榴裂出的一道缝隙。
等最后一点须沫被刮掉时,他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吻下去,吮吸着红石榴的裂口-
“所以真真,你想投资什么?”
回到宿舍后,在完成投资课的大作业时,顾允真和赵雨橙聊到了“一个亿”的投资小目标。
顾允真托着下巴思考。
“我还真不知道要投什么啊。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得把我的优势利用起来比如,我算是比较了解Z时代的消费习惯,所以我应该去投新消费。”
赵雨橙:“我还以为,你会借助周先生的优势,投资医药板块下的细分赛道。”
顾允真摇头。“并不。医药板块下的细分赛道在某种程度上,是超出我认知的。就还是那句话,人只能赚到自己认知以内的钱。”
“没错。”赵雨橙深以为然地点头。
“真真,我问你一个问题。”陈飒立在顾允真的衣柜旁,冷不丁开口。
赵雨橙和顾允真将目光投向她。
陈飒斟酌了下,才开口。“你是如何说服自己,去接受周先生给你的礼物和钱财的呢。”
这是陈飒自己的烦恼所在。
她和裴行之无数次因为“钱财分割”这个问题发生争执。也许是她拧巴惯了,也要强,所以她总是想和裴行之在钱财上分割得清清楚楚。吃一顿饭,定一次酒店,她都要和裴行之AA,这是她执拗的“自尊”。
顾允真完全理解她这种“执拗”,不过,立风和裴行之的反复纠缠,心结,也需要陈飒自己想通了才行。
“嗯我是这样想的。金钱的数目可以衡量,但心意是不能衡量的,不能直观地通过金钱表现出来。他送我一栋房子,和我送他一束花,心意的价值是一样的。”
“而且,情侣之间不就是这样嘛,你欠我一点,我欠你一点儿,就这么欠啊欠啊的,互相缠绕,才会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嘛。”
顾允真说得字斟句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