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有砚州城的事。”
“你……”
“姐姐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不难过了。”江弄影道,“我哭够了,不会再哭了。”
栖迟摸了摸她的头发,“没关系,难受的话可以哭出来。”
江弄影却是摇头,“父亲会担心的。”
“你很棒,弄影。”栖迟道,“不过,你是何时想起来的?”
“先前我听到了,有人来告诉江伯,在砚州城地牢找到了那幅画。而且,那幅画最后几笔是用血画完的。”江弄影故作轻松道,可她如今的年纪并不能完全控制情绪,嗓音逐渐哽咽,“然后,我就都想起来了。”
栖迟将她轻轻拥入怀里,“你还有姐姐。”
“嗯。”江弄影在栖迟怀里蹭了几下,才抬起头,“我以后会好好画画的!”
“好,你一定可以。”栖迟笑道。
离开时,江伯还是给栖迟塞了除了茶叶以外的很多东西,都是自己做的果干,酱料一类的东西。
栖迟只好一一收下。
“江伯,小弄影她……”
江伯打断栖迟,“我知道她想起来了,但她不愿说,我也就没有戳穿。”
“她长大了。”栖迟道。
江伯看着在和秋仪玩闹的江弄影,“是啊,长大了。”
抱着江伯给的东西,两人又缓缓往后山走。
“渡苍,江明叙是个什么样的人?”栖迟问道。
“文人墨客,才华斐然。”
“评价这么高?”
“嗯,他很值得结交。”渡苍道,“可惜了。”
他们没有直接回重山,而是按着北辰给的位置,寻到了后山一座无名峰。
同衡便埋在这。
栖迟认认真真在坟前祭拜。
“没想到师尊还会有靠谱的时候。”栖迟道。
渡苍仔细清理着本就干净的墓前,“井阳真人应该也参与了。”
“井阳真人对同衡山主,是怎么想的?”
“同衡山主每个月都会去寻寨井阳真人,好像很多事情,都是由井阳真人指点完成的。”
“这么说,他们关系还不错?”
“嗯,他们那几个师兄弟,关系都很好。”
回重山时,栖迟突发奇想走回去,渡苍便也陪着她。
她看着远处的夕阳,内心是难得的安宁,“今日似乎格外普通。”
“嗯,普通且平静。”
好似暴风雨来临前夕,并不知道将要迎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