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既是心疼,又是好笑,但还是遂了他的意思,点点叶鸽的鼻尖,夸赞道:“是,鸽儿这次可长本事了,等回去了,先生奖你一块奶糕子。”叶鸽听后,忍不住又将脑袋抵回到谢臻怀里,暗暗地笑了起来。“高,高人,您看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说话?”怯怯的声音从谢臻的身后传来,叶鸽这会才发觉,原来还有三个学生跟着谢臻一块来的。缩在墙边的那两个男学生,听到了同伴的动静,总算是敢哆嗦着起来了,五个人很快就聚成了一堆,眼巴巴地望着谢臻他们。谢臻对这几个无事作死的学生,也实在生不出什么好脾气,但他却想让叶鸽养养精神,于是便干脆转身向一间教室走去。五个学生面面相觑,他们是想跟却不敢跟,直到听到谢臻那句淡漠的:“你们几个,过来吧。”才七手八脚地跑了过去。这间教室还算是宽敞,谢臻单手将几张课桌拼到了一起,而后才将叶鸽放了上去。可这会子,叶鸽手上也恢复了几分力气,仍抱着谢臻的脖子不肯放,谢臻只好与他坐在了一处。几个学生没胆子挤过去,只好拎着椅子,尽量近地围坐在两人的周围。经过了刚刚焦尸的堵截,现在他们就像是惊弓之鸟,任何一丁点动静,都能吓得肝颤。“说说吧,”等到那五个学生也坐了下来,谢臻挑起半虺杆吸了一口,开始问道:“一共来了几个?”叶鸽也看向他们,原本孟晓燕说只告诉了本班的两人,却没想到如今竟冒出这么多个学生。“就,就六个人……”刚刚装着胆子提醒谢臻换地方的那个学生,鼻梁上挂着副眼镜,看起来像是个干部,话也格外多些,不等谢臻再开口,就自个全说出来:“我们当初一块来的就六个,是刘航先大着胆子去抢那鬼的灯,然后我们就全都被卷进来了。”提起这个,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男生,忍不住哭起来。叶鸽借着月光看过去,发现他的模样与死去的刘航有七八分相似,想来就是刘航的弟弟刘帆了。按理,这时候也不该硬揭别人的伤疤,但眼下这情况,谢臻舍了平日的温和体恤,直接问道:“刘航是怎么出的事,你们当时有人看到吗?”刘帆听到兄长的名字,哭得更厉害了,戴眼镜的男生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说道:“我们……都看到了。”“那时候,我们刚被卷过来没多久,大家都以为还在平时的学校里,就嚷嚷着要出去转转。”“谁知道,刚走没多久,我们就……”男生的声音抖了下,像是还很害怕:“就遇到了那些烧焦的人。刘航当时走在最前头,一个没注意,就被那人抓住了。”“我们一开始还想过去救他,谁知转眼那人就把他的脖子……咬断了!然后,就引来了更多的烧焦的人,我们实在是被吓到了,只知道逃跑,后来也不知怎的,跑着跑着就跑散了。”这时,有一个学生压着声音,出声问道:“高人,刚刚您是不是把那些焦尸全都烧死了?那咱们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叶鸽也很想知道,但他却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随即拉拉谢臻的衣袖,低声问道:“焦尸,还会再出现吗?”谢臻低头看看他,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可能会,如今情况尚未明晰,还需要再等等才能知道。”“至于离开--”谢臻抬眸,扫过那五个灰头土脸的学生,淡淡地说道:“此处与现实相关之处,全然系在那只提灯上,要是想离开,就找到那盏提灯。”“那,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几个学生虽然还是害怕,但更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不禁纷纷议论起来:“就在这楼里找吗?还要找那个提灯的鬼才行?”没想到谢臻却摇摇头,垂眸看看怀中的叶鸽,轻声问:“好些了吗,要不要再歇会?”叶鸽虽然还是有疲惫的感觉,但他知道这会绝不是修养的好时候,于是便干脆撑着谢臻的胳膊,站到了地上:“我没事了,现在就去找灯吧。”谢臻又仔细地看看他,转手用半虺杆在叶鸽的眉心轻轻一敲,那缕缕烟雾便好似浸润到了他的身体中,滋养着每一条经络。叶鸽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对着谢臻歪头笑笑,随即便被谢臻拉住了手,引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来,看看这里。”楼道中的玻璃窗,因为虺龙的震怒,已经全部碎掉了,只留下零星几块玻璃茬,还挂在黑色的窗框上。叶鸽透过这破碎的窗户,与谢臻一块向外望去,几个学生也紧紧地跟在他们的后面。“鸽儿知道我在看什么吗?”谢臻握握叶鸽的手,目光放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