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纱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终于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底下的嗡嗡声却还在继续,主要还是身边的例子太多了,有些人甚至本身就是例子,听到这种事时脸色煞白。二楼甚至有位客人抖着声儿问道,“那,若是娘家这边亲戚,和夫家这边亲戚成婚,有没有问题?”雷琪抬起头,看着那位问话的男子探出头,脸色带着紧张慌乱。她笑道,“我说过,三代以及三代以内有血缘关系的,不适合婚配。娘家亲戚和夫家亲戚并没有血缘关系,并无干系,自然是没问题的。”那人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若是但凡沾亲带故的都不能成婚,那他就完了。倒是坐在宋岩厢房的晚晚,一边喝着牛奶,一边说道,“这题我知道,就像是我杨鹤表舅和表舅妈一样。”依旧抱着晚晚的宋岩疑惑的垂下头,“杨鹤表舅?”“嗯嗯。”晚晚点了点小脑袋,宋岩看她嘴唇上还有白白的一层奶渍,忍不住笑着用帕子擦了擦。然后就听到晚晚说道,“杨鹤表舅是我娘的表哥,表舅妈是我爹的表妹,是不是很复杂?”“额……确实很复杂。”宋岩听着她童言童语,心情就忍不住跟着好起来。晚晚得意,“这么复杂我都搞懂了,我可真是个聪明能干脑子灵活的宝宝。”白雍暗暗叹气,小姑娘不但会给迟迟吹彩虹屁,连自己给自己吹也是毫无压力。不过很快她又叹了一口气。“可惜,杨鹤表舅他们不在府城,还有我太外祖太婆婆,我都想他们了。”宋岩一向很捧她的场,闻言问道,“那他们去哪里了?”“回安宜县了。”晚晚说,“那是他们的老家。”杨家二老和杨鹤一家是在三个月前回去的,不止他们,连在京城的杨柳,也一块去了安宜县。番外杨文礼去世若不然这一次医术探讨大会,就算顾大江来不了,杨柳看着三个儿女齐聚宣和府,也会同云书一起来才是。只是不等杨柳动身的时候,安宜县那边传来消息,杨文礼去世了。杨文礼本就不是多能干的人,当初日子过得舒舒坦坦,完全就是在消耗杨家的祖产。他做生意又不行,几次下来更是赔了个精光。以前杨家二老还在安宜县的时候,杨老头总归还是于心不忍,见他做事不成会忍不住规劝几句,就算杨文礼自己不听,可他手底下的管事总还是会有所顾虑的,会去想杨老头说的对不对,一来二去,损失还是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可杨家二老跟杨鹤同杨文礼彻底断绝关系后,就直接动身来到了宣和府,再没回去过。杨鹤倒是因为户籍原因,要回老家去参加县试,曾经回过一趟。但仅仅那一趟,跟杨文礼见了一面却还是闹得不欢而散,差点影响到他考试。这事让杨家二老知道后气得够呛,孙儿已经被他耽误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参与科举考试,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那个当爹的还不知轻重。从此以后,杨家二老连听都不愿意听杨文礼的事情了,对他过得如何也漠不关心。杨文礼身边没了出息的杨鹤,以及还愿意规劝他的父母,只剩下骄纵跋扈不知轻重的妻子,和年纪尚小被宠坏了的二儿子,他的日子可想而知。没两年,仅剩的两间铺子就被他给赔出去了。随后妻子对他不满,杨文礼自己也郁郁不得志,开始酗酒打人,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二儿子原本在县城读书,也因为交不上束脩被送回了家。家里那处大房子最终给卖了,一家子窝在一个治安一般的一进小院子里。这么些年下来,杨文礼酗酒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很快就病的起不来。到了三个月前,一天夜里人就突然没了。原本这事也传不到他们这里来,安宜县不少人都知道杨文礼跟他们断绝关系了。还是曾经押镖护送过顾云冬他们的周汉,听到这事后,赶紧传了信过来。周汉倒也没想别的,杨文礼有这样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可杨鹤是要参加科举考试的,他去年刚中了举人,今年开春他就准备上京参加春闱,虽然不一定能考上,但试一试总能吸取经验。如今他爹死了,按照规定杨鹤是要等上三年的。若他一无所知,上京赴考,结果这事被查出来了,那杨鹤的前程可就毁了。周汉赶紧到宣和府告知杨鹤这个消息,当时杨鹤正好出了城门,准备赶往京城。周汉来的及时,将人拦了下来。杨鹤进京赴考的计划自然搁浅了,他虽然恨杨文礼,可人已经去世了,作为长子他也不可能不去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