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沉……”沈庭柯的鼻尖有点酸,他只叫了关沉的名字,却说不出话。“我知道这样说可能很矫情……”关沉失落地笑了笑,“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提,你对着我的时候永远不需要有负担,你就当我对你好,都是因为我欠你的,都是为了还你的债……”沈庭柯难以置信地看着关沉,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手里的遥控器脱手落在沙发上。“哥……”关沉专注地看着他,一向情绪不外露的男孩红了眼眶。沈庭柯终于明白为什么关沉以前从来不愿意叫他哥,如今却主动叫了一声又一声……原来这个称呼代表着这样深刻的含义,就像烙印在关沉心口的疤一样。骄傲不羁、目空一切的男孩最终低下了头颅,把操控一切的权柄交给他的王,摆出最卑微的姿态。这样的关沉,太懂得如何让沈庭柯心疼了……关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或许是不想让沈庭柯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起身离开了客厅。原来一个人等得太久,当好运真的来临,他也会避之不及,怕自己太贪心,怕自己配不上。沈庭柯看着他的背影,心痛地无以复加,他闭了闭眼睛,站起来跟了过去。被从身后抱住的那一瞬间,关沉僵住了身体,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中断。他以为从沈庭柯拒绝他的那天起,他的心永远都不会这样炙热地跳动了,可这个人现在紧紧地抱着他,像是抱紧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关沉,你这个臭小子……”沈庭柯骂了他一声,带着不明显的泣音。他的手攥紧了关沉的衣服,不可抑制地发着抖,“你以为你拿枪指着自己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我会高兴吗?我会因为摆脱你而感到轻松吗……你觉得审讯室里我为什么亲你?你知不知道……”关沉冰凉的手掌缓缓覆上沈庭柯的,声音里透露出的情绪复杂而压抑,呼吸犹如一团乱麻,他艰难地问沈庭柯:“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当然明白!”沈庭柯越说越激动起来,“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想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死!我都不生气,你在这里跟我发什么脾气!我有说过我不要你吗?难道求你回来的……不是我吗?是,你爱我就伟大,我爱你你就看不到……是不是!”话音刚落,关沉猛然转过身,扣住了沈庭柯的下巴,逼迫他仰起头看着自己。关沉眼底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掐着沈庭柯下巴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声音低沉喑哑,充满怀疑和不确定:“……你再说一遍?”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滑落,沈庭柯说:“我说我爱你……”“关沉,哥也爱你……”沈庭柯想让关沉明白,无论是哪种身份,他都有被沈庭柯好好地爱着,无论是风光无限,还是满身泥污,他都被人放在心上。关沉低下头亲吻他的国王。泪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呼吸交错,难舍难分,关沉发了疯似的汲取沈庭柯身上的温度,好像余生都不愿意再跟他分别一秒。沈庭柯是他年少时光里愿意倾尽一切去换取的宝贝,只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个人,打满他的烙印,别人看一眼都是心术不正的觊觎……两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不知是什么时候一起倒在沙发上,关沉的手臂撑在沈庭柯耳侧,短暂地分开,却又吻了上来。关沉就是这样的,每一次亲吻都要让他觉得痛,好像只有痛才能配得上这份刻骨铭心的感情。门铃声忽然响起来,沈庭柯的意识终于清晰了那么一秒钟,他推了推关沉的肩膀,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开……开门……”关沉的眼神阴暗复杂,像是蒙着层雾气,他俯下身留恋般地蹭了蹭沈庭柯的鼻尖,努力地平复呼吸,起身整理衣服去开门。是配送员送菜过来……关沉沉默着签了单,看了配送员一眼,吓得对方不禁打了个寒颤,哆嗦着手拿走签收单,逃跑似的离开了。他关上门,回头看见沈庭柯坐在沙发里,通红着一张脸看着恰好从卧室里飞出来的337。关沉烦躁地皱了皱眉,差点没记起来家里还有这么个电灯泡。337见到关沉,欢快地转动着螺旋桨,用幼稚的童声对关沉说:“欢迎回来,关沉先生。”关沉淡淡地点了下头,拎着几袋菜准备去厨房做饭。337又说:“人类发生肢体冲突时失去理智相互撕咬的行为,是原始时期遗留下的不良习惯,属于现代文明社会中的退化行为,337不提倡……”沈庭柯睁圆了眼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关沉则猛地回过头来,伸手握住了半空中的3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