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长睫,不敢看他的眼:“时奴,一人在这里很闷,我想要出去散心。”
原是这样啊。
他屈指端起她的脸,脸上的笑意明显,语气含着几分逗趣:“难怪袅娘今日柔言软语地说了这么多情话,原来是在学做书上那些……”
说至此处,他腔调顿住,轻捏了捏她脸颊,在她微红的鼻尖上落下湿热的吻。
“觉得男人在榻上时最好哄骗,所以才主动引诱我,对吗?”
轰然一下,唐袅衣的脸彻底红了,讷讷的将杏眸睁得微圆,泄气地暗忖。
果然,根本就骗不过他。
但她的失望并未持续很久,吻住她的青年乜斜她脸上的气馁:“不过……这种勾引我很难抗拒,我是俗人,许是也和其他俗人一样,但凡情至深处,也就什么都应下了。”
情至深处,这话的意思是同意带她出去?
唐袅衣失落的眸陡然一亮,望向他的眼神无害得近乎天真:“好!你答应我的要带我出去。”
情至深处,必定要深处。
他漫不经心地垂下长睫,长指勾住她腰侧的衣带,温润地诱哄:“嗯,可是我今日累了,没办法情至深处。”
以前都不累,现在怎么能累!
定然是不想带她出去。
唐袅衣急忙抓住他的手,动作迫切:“那你躺下,我自己来。”
勾住衣带的手一顿,他缓缓抬起温慈的观音面,轻眨着眼看她:“你来可以吗?不过我最近可能都有些累,都没办法产生情慾,能不能等我好了再来?”
他漂亮的皮囊极具诱惑,如同一块温润的美玉,美艳而不张扬,总是会让人情不自禁将他当成好人,以为他真的在贴心为她着想。
其实唐袅衣在说完就已经后悔了,可刚升起的迟疑,在听见他这句话后忽然就急了。
好不容易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下次不一定能有。
“你先躺下去,我来试试。”她对他重重地点头。
季则尘听她的话躺下,如同献祭个山鬼的新娘,白玉脸上浮起清高的渴望。
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犹豫不决地打量,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紧张,期待。
甚至想将她娇小无辜的身子拉下来,一同坠入深渊。
唐袅衣还在思虑如何开始,并未看见他脸上带着病态的绯红。
青年如雪月般不染尘埃,衣领更是克己禁欲地紧束至喉结处,如今就躺在她的面前由她冒犯。
是先脱衣裳,还是先脱他裤子?
她原本还算清明的脑子一片混沌,想到扯他衣裳的场景,因过度的羞赧眼眶裹出潮气。
伸手去解他袍上的革带,触及那一瞬间指尖都颤抖了。
还没有碰上,他忽然呻。吟出声,吓得她指尖颤抖。
“怎、怎么了?”她抬起水盈盈的眼,紧张地看着他。
“没……”他咬住因为亢奋而泄出的声线,喉结滚动。
袅娘要□□他了,就像以前他对她一样,这种认知让他的理智快要被烧毁了。
唐袅衣紧张地咽了咽喉咙,继续埋头去解腰带。
“等等……”他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笑得温柔:“我能提要求吗?”
“能能。”她当即点头如捣蒜,体贴他都已经很累了,还要配合她做这种事。
他神色迷离地展颜:“以后能不能将我镣铐起来,然后每日都强迫□□我?”
奸、□□……他?
唐袅衣呆了,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她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