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大瑞刚说完,老黑和眼镜就瞥过来一眼,吓得权大瑞往林湫身侧一跳。林湫无奈地拍了拍权大瑞的手,道:“你掐到我了……”想象的捕鱼生活并没有那么难捱。这片水域游鱼颇多,权大瑞捞到了12条,林湫捞到了13条。他们回到船上一看,只见三个年纪较大的男人却并没有捕很多。“嚯,小子,挺能干啊。但是,不都说了天天都要抽签、天天都要捕鱼么?明天别弄那么多了,没必要。每天就弄点新鲜的鱼吃吃得了。”刀疤、老黑几人笑着二人愚蠢天真,权大瑞在他们响亮的笑声里又羞又怕,恨不得把头埋进鱼堆。天色渐晚。海上的黄昏是由玫瑰金天幕与深蓝海面的亲吻组成的。海鸥掠过,向溶溶落日的波光尽头飞去。权大瑞是第一次见到海上落日,在一边倚靠着栏杆兴奋地大喊大叫,而林湫望着天边景致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因为他知道,越是灿烂的盛景之下,必然掩藏着更加残酷的未知风暴,或许是美景在侧,船上的几个人都非常高兴。老黑还吆喝问了岳霜堂一句“有没有酒”。岳霜堂冷了脸,警告地瞪了一眼老黑。这冷冽的目光令那三个男人倍感无趣,情绪明显地萎靡了下来。岳霜堂看着这么多鱼,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看向有些窘迫的何乐乐道:“你是今天的‘明主’,现在由你来分配大家的伙食份额。不用分光,你让别人今天吃多少,他就只能吃这么多。”岳霜堂轻声凑在何乐乐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吞了吞口水,缓缓地从桶里挑出来15条鱼,给每个人都平分了两条,包括岳霜堂。随后,何乐乐把多出来的最后一条鱼给了刀疤——他是今天捕鱼最多的人。“看来食物已经分配完毕,现在就由我去厨房给大家准备餐饮。多出来的鱼我会收起来供大家以后食用。”只见岳霜堂果然用推车推着鱼桶进了厨房。“喂,你小子什么意思?没看见我们几个这么累,凭什么只给我们两条?你今天就窝在这里,屁都没干,你凭什么跟我们一样?”早就不满的老黑重重地一拍桌子,吓得何乐乐一哆嗦。“那个……他是今天‘明主’嘛,他想干什么,我们就听什么。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就要遵守规定嘛……黑大哥,等到你做‘明主’的时候,也想怎么分怎么分嘛。”权大瑞看着何乐乐都快被吓哭了,咬了咬牙,替他跟老黑赔笑道。老黑仍然很不满,只听林湫轻声道:“船上都有监控。我们还是守点规矩为好。”不仅仅是老黑,本来只是看戏的刀疤和眼镜闻言,都有些不自在,瞥了瞥甲板上的几个探头,不再说话。很快,岳霜堂便推着餐车来了,给每个人的面前都摆了一份餐盘。掀开餐盘盖,只见是一道鲜嫩的蒸鱼。虽然有浑水摸鱼者,但众人毕竟也奔波大半天了,见此景便皆食指大动,兀自用餐。饭毕,岳霜堂喊住了老黑,让其余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舱房,准备休息。权大瑞见林湫脚步迟缓,疑惑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肚子疼?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我刚才卸货好像掉了点东西。我回去看看,马上回来。你别管我了,先回去休息吧。”“那行。我都累死了,回去先躺着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见咯!”林湫点了点头。他见权大瑞三步并作两步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眼中的温度也尽然散去。岳霜堂和老黑就在另一边的甲板上谈话。林湫悄声过去,躲在遮蔽物后,只听岳霜堂冷冷地说道:“你最好还是给我老实点。只有这条船七天后平安回岸,我们才会帮忙抹除你背的人命,否则,呵,你不仅等着蹲大牢,还有你的爹妈妻儿,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在这条船上,把你杀手的那点匪气收一收。警告你,不要给我惹事。”老黑的颧骨动了动,扯了扯嘴角,虽然极不情愿,但也只好敷衍答应了。而听闻这一切的林湫眼眸一暗。杀手?如果老黑是杀手,那么刀疤和眼镜呢?他们也是杀手吗?这艘船上一共七个人,却最起码有三股势力。权大瑞、何乐乐和林湫三人犹如弱小的绵羊,而老黑三人则如恶狼,而处于中立的岳霜堂似乎是上帝之手,操纵、制衡这一切……林湫的脑中很乱,他似乎知道岳霜堂的阴谋是什么,但他有一部分的意识似乎缺失了,被牢牢关在一个真空的玻璃瓶里,已经和他的身体失联。他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甚至只能跟寻这冥冥之中的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