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湫点点头。江屹赶紧拍了照片保存证据,翻出保鲜袋进行细致处理收集。林湫便在一边用同样的办法打开其他两幅画,但这三幅画里,只有一副有机关。“林老师,你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江屹看着保鲜袋里的白色晶体,掂量了掂量,仍然觉得有些惊讶。林湫缓缓道:“我一开始也只是猜测。我想,既然都跟画有关系,就先查画。如果是我,要尽可能隐蔽地传递信息,拍卖行的确是很好的选择。而我和林朋出事的当天,中嘉有一场拍卖会取消了,而其中,正好有林朋的一幅画。这段时间,我费了一番心力,才终于拿到手。而柳东月的画,算是意外收获。”江屹眸色沉了下来:“这么说,林朋不是被盯上了,而是有可能就是组织一员?”“也许。”林湫含糊不清地回道。就在江屹愁眉不展的时候,在警局继续加班的孙小曲一通电话打来:“头儿,又要出外勤了!”“好,地址发来。”林湫知道江屹又要赶着出门,道:“江屹,这摩尔斯电码应该经过了二次加密。你不要急,我尽快解出来给你。”江屹点点头,“辛苦你了。”他赶忙出门,在玄关处顿了顿,想起来什么似的,朝里屋道:“林湫,你千万不要自责。”林湫心里一动,愣了愣,垂下眼眸,片刻后应道:“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芬布尔之冬(2)就几分钟前,咱们接到市民报案,说如海路富河园小区东北门的at机那边发生一起抢劫案。被抢的是个老头儿,受了惊吓当场心脏病发作,现在送医院去了。抢劫犯现在骑着一辆摩托车往东走了,现在大概要到惠政东路。”江屹一按蓝牙,眉目冷峻,道:“离我近,等着,我马上把他卡了。”他迅速伸手安装上警灯,长按两声喇叭,一踩油门冲了出去。现在还没到深夜,路上车辆不算少,但大多一听到警笛都纷纷惶惶减速慢行。江屹把着方向盘急速绕在车流中,刚到了路口,就看见一道闯红灯飞过的摩托车影,他立刻打转方向盘,紧紧跟了上去。摩托车上的男子身穿黑色连帽外套,头戴着一个冬天才用的厚重圆头盔,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他慌张地回头看了一眼紧咬不放的大奔,眼见后面就要追上了,他一咬牙,摩托车一个急转弯,摔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疼,慌忙爬着站起来,抓起身边的袋子就往巷子里跑,江屹也立刻一个急刹,毫不犹豫跳下车赶紧追了上去。这抢劫犯看起来像是此地生人,狂奔进巷子里却只会乱钻,两次转回了同一个路口,几乎是直接往江屹怀里撞。江屹眼疾手快,飞身一个上前要把他按住,只见外头大排档的厨子到后门倒泔水,差点把他撞到。江屹侧身一躲,滑了出去,倒是把厨子吓了一跳,“咣当”一声手里的铁盆翻倒在地。江屹没有耽误时间,立刻长腿一迈踹倒了头盔男,把他压倒在地。后面大排档吃宵夜的人听闻动静纷纷探头出来看热闹,江屹见正好,回头高声喊道:“我是警察,这是抢劫犯。你们谁打个电话,我手机忘带了。”两分钟后,赶来的孙小曲把卸了头盔的男人铐上手铐,准备把他押送回去。这男子叫陈宝华,看上去三十五岁上下,身材不高,但身体很结实。皮肤黝黑,但是眼睛很亮,长得倒算是挺老实。只听他不停可怜地求饶,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警察大哥,求求你们了,俺这是救命钱,求求你们了,让俺去救救俺妹吧!”“救命钱?救命钱也不能抢劫啊!被你抢的老头七十多了,被你打了一拳犯了心脏病,现在进了医院,估计够呛。你这不仅仅是抢劫了,你这算杀人了你知道吗?”陈宝华的眼睛里立刻涌出了泪水。他双唇抖动,仿佛有积攒了三百年的冤屈,嗫嚅半天,哭喊道:“造孽啊,都是造孽啊!玲啊,哥救不了你了……”江屹方才闻着这大排档味道贼香,便跟老板定了几份餐,待会带回去给大家伙当宵夜。他这会儿走过来,见陈宝华哭天抢地,皱起眉头拉住他:“你妹到底怎么了?”陈宝华犹豫了片刻,道:“俺、俺妹病了。”“哦?哪个医院?什么病?”陈宝华一个字都蹦不出来。终于,在江屹如刀似剑的眼神中,他眼泪扑簌地滚了下来,老实交代道:“俺、俺妹被人绑架了!俺实在没办法了啊,绑匪要十万块,俺哪里有那么多钱啊!俺不敢报警,报警俺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