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9日晚上11点30分,一级咒术师灵幻喜真工作日志汇报如下:咒术师无伤亡,诅咒师擒获人数零——”
“砰”地一声炸裂响动打断了毫无感情的记录,那女性嗓音像是安装好的新代机器人,悦耳动听,此刻听进旁人的耳朵里能察觉出几分夹杂冷冽的惫懒,很明显这位在混乱战场中汇报工作的咒术师心情不大好。
同时一根裹着咒力的利箭化为低空中的流星,向这道单薄纤瘦的女性背影袭去。
事发突然,今夜灵幻喜真只穿了常服,是套简单的深灰吊带连衣长裙,准确来说就是长款睡裙,没什么色彩和装饰,除了腰侧的口袋更无从谈款式设计,从背后能清晰看见薄瘦的蝴蝶骨和分外白皙的细长胳膊,银白色的微卷长发随意披在肩后,发尾修剪齐整。
在箭矢疾速而来的破风声中,她从容地微微侧身,抬起胳膊,看着纤细的胳膊竟然显出薄却分明的肌肉线条,仅仅像是随手一夹,那支箭杀人的势头就被轻易碾碎,凝聚于指腹中与黑夜同色的强大咒力化解了袭来的暗器。
她沉默着转头向箭矢发出的方向投去目光,所戴着的复杂耳饰因此从发丝间暴露,金属耳坠微微晃动,划过白皙无暇的脖颈皮肤。
咒术师眼中与她刚刚的声音一样没明显感情,看似毫无威胁。羽白的长睫逆着光,在她的眼下映出几道阴影,给通透的白瞳增添一层浅灰,加上眼下青黑浓重、面色苍白,使整张漂亮无暇的脸阴郁又淡漠。
此时目光有了定位,下半张脸的嘴角却忽然动了动,似笑非笑。
搞半天躲到那里去了啊,杂鱼还真能藏。
“喜真前辈!哪有还没结束就写日志的!”距离她很近的年轻后辈听到汇报声后十分无奈,任务日志懒得动手写,连语音输入都不情不愿,他想不通喜真前辈怎么会有这么极端的变化。
前辈以前最爱温温柔柔地笑,用亲切的嗓音跟人交谈,就连对做错事的同事也包容地安慰他们。漂亮、阳光、善良……最好的形容词都应该放在喜真前辈身上,一点都不过分。
作为高专学生的他们,最喜欢的前辈和老师总会是她。
“这就动手了。”灵幻喜真微微垂目,看了一眼在任务中冒死走神的年轻后辈,非常明显地做了一个不雅动作,随即消失在原地,飞快奔向朝她放冷箭的地方。
“前辈……”年轻的后辈嘴唇颤抖,他几乎不敢相信,也无法回想刚刚的画面。
另一位参与任务的同事村田赶来,他刚从京都借调过来第五天,“你怎么了,咦,喜真前辈主动动弹了?真难得。”
其实他该叫灵幻小姐,但看东京这边都称呼她为喜真前辈或者直接喊前辈,就随着这么称呼了。
“前辈刚刚……朝我翻了个白眼!”他崩溃地大喊,表情好像老家九十岁的太奶奶半夜不睡觉瞒着他去蹦迪一样崩溃。
“呃,保重?”跟他不熟的村田无话可说,心想翻白眼而已,能力强大的咒术师不是都有点独特毛病?反正都是疯的,大家都习惯了,这人搞成一副“我塌房了”的脸是怎么回事。
“你新来的不懂!喜真前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他悲愤地转身投入工作,将问题归咎在最近连续不断的诅咒师和咒灵袭击,少年开始胡言乱语:“肯定是劳累过度,前辈就是最好的老师,最善良包容的咒术师!”
啊……的确是塌房了吧,偶像人设崩到谁都不敢承认。村田挠头,不过他之前在京都的确听过喜真前辈这个饱含夸赞的称号。
趁得空,他利用目力极好的优势,能清楚观察到远方高楼灵幻喜真亲自动手的情形,心里却在想:真不明白这个日常表现举止不正常的前辈为什么能被每一个人喜欢着。
起码,这阵子他在东京见过的每位同伴都含泪提过这位前辈的极端变化,并表达出他们完全不能接受眼前残酷现实的悲痛心情,像极了小说男主缅怀心中白月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