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早等候多时。
二人?一见面,虞听晚就察觉到了什?么,她皱眉看向十鸢:
“谁给你种的蛊?!”
虞听晚一下子就想到了江见朷,气得?不断骂骂咧咧:“早知如此,我那日就该要了他的命!”
十鸢一怔,她没让江见朷替她背罪名?,打断了虞听晚的话:
“是我自己?。”
虞听晚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最终欲言又止:“你疯了不成?”
要不是当年父亲大限将至,她根本不会冒险种蛊,虽然知道?自己?身?在青山城,再活也活不过多久,但也好过身?上一直存有隐患。
十鸢没有解释,她将准备好的银票一起?拿出:
“合计十万零一千两银票,全在这里了。”
虞听晚被噎住,她没有扭捏地接过银票,也没有细查,直接交给了松岚,冲十鸢抬了抬下颌:“和?我来吧。”
十鸢抿唇,她其?实不解,虞听晚为何不计前嫌地帮她。
松岚一众人?没有和?虞听晚二人?一起?去,十鸢只见虞听晚在书?架上转动了一本书?,很?快,一条暗道?出现在二人?眼前。
十鸢没有惊慌,之前的春琼楼也有这样的暗道?,她都见怪不怪了。
虞听晚仿佛知道?她的疑惑,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替她解惑:
“当日你碰到红蛇的血却没事,我就知道?你体?质有别于人?,祖父说过,这世上能活着种下养生蛊的人?寥寥无几,而只有种下养生蛊的人?才能坐上下一任青山城城主的位置。”
虞听晚提起?祖父时,话音稍许一顿。
外人?知晓清瘴丸的内情后,也许会觉得?祖父私心甚重?,虞听晚也不会去反驳这
一点,祖父的确怀有私心。
但人?活着怎么可能一点私心都没有?
他们虞家也的的确确为此付出了代?价,她父亲不过四十就到大限,两位兄长为了种蛊全部丧命,整个虞家只剩下她一人?,她因蛊虫在身?一生都不留下子嗣。
否则,她生产时,必然要血流成河。
对此,虞听晚说不上是难过还是庆幸。
或许不留下子嗣也是一件幸事,她也不想在临死前,还要看着子女被迫种下蛊虫,忍受子女或许先她一步去世的痛楚。
祖父种下的因果,到她这一辈,也该彻底了结了。
虞听晚的话还在继续:
“祖父曾说过,这世上有一种人?,得?天独厚,在种下蛊虫的过程不会有任何痛苦,在娆疆,这种人?一旦被发现,会被称之为圣女。”
十鸢皱眉,得?天独厚么?
下一刻,她就听见虞听晚嗤笑:
“我倒觉得?那个人?真是倒了血霉才会拥有这种体?质。”
“没什?么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价,娆疆历代?都在寻找这种体?质的人?,但我觉得?,他们与其?是在找圣女,不如说是他们想要练出人?蛊。”
“我听祖父说过,练就人?蛊的过程中,被种下蛊虫的人?会痛不欲生,死都是一种奢求,但人?蛊一旦练成,就能叫天下蛊虫臣服。”
十鸢想起?她种下蛊虫时的安然无事,袖子中的手不着痕迹一动。
原来,江见朷要找的有缘人?就是指此么。
十鸢堪堪垂眸,她轻声问:“你说的是真的么?”
虞听晚一愣,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十鸢在问什?么:
“我只是道?听途说,从未见过人?蛊出世,当然不知道?传闻是真是假。”
说话间,二人?终于到了密室,十鸢也看见了被泡在药水中的红蛇,红蛇仿佛认得?她,滑到了虞听晚的肩膀上,冲她嘶嘶地伸出蛇信,虞听晚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身?子。
虞听晚拿出一个杯子,杯子中有半杯的水,她将杯子放在了红蛇跟前。
红蛇好像知道?要做什?么,身?子滑下来,却不是十鸢想的那样,它对着杯子张开獠牙,很?快,有透明液体?从它牙尖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