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妾身初见爷时,便?觉得?爷和这句诗格外衬配。”
她笑着轻声道:“妾身本是不爱梅花的,见到爷后,忽然觉得?再没有比梅花更高洁傲雪之物了。”
戚十堰眼眸一颤,他望着那枚玉佩,许久不曾言语。
书房内的安静是被宋翎泉打破的,他见这二人仿佛当他不存在一样,终于看?不下去,嗤笑道:
“拿将军的钱给将军买礼物,借花献佛,还这般巧言令色。”
这枚玉佩一瞧就知是价值千金,岂是十鸢自?己拿得?出来的?
戚十堰又觉得?头疼,这二人一碰面,总是不会太平。
十鸢恼得?脸都涨红了,她不忿地看?向宋翎泉:“这是我拿嫁妆买的,才不是爷的钱,宋将军自?己从?门缝中看?人,自?是什么都看?不顺眼。”
宋翎泉一噎:
“你——”
十鸢恼瞪了他一眼,忽然抬起下颌:
“便?是妾身用了爷的钱又怎么样,那是天经?地义,宋将军也管不到!”
宋翎泉被气笑了,她还骄傲起来了?
戚十堰揉着眉眼,沉声:“好了。”
宋翎泉瞪眼,觉得?将军就是偏心,这妮子说?了那么多,将军不让她闭嘴,轮到他还嘴时,将军就打断了。
十鸢偏过?脸,掩住唇角的偷笑。
就在此?时,外间忽然生起一阵喧闹,房门被推开,来人慌乱道:
“将军,许姑娘晕倒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几乎是在来人话音甫落,书房内的戚十堰和宋翎泉就立即站了起来,气压瞬间低了下来,戚十堰脸色冷沉:
“怎么回事?”
十鸢从未见过戚十堰这般神态,话音中的冷意仿佛要刺伤人。
他没有停留,直接朝外面走去。
宋翎泉也紧跟着而去,但在书房门口时,余光瞥见什么,他脚步倏然一顿,他回头看?向怔住的十鸢,她无意识地握紧了衣袖,像是还未从适才的欢喜中回过?神来。
宋翎泉眉头一皱,他想说?点什么,话音出口时却是变成:
“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么,别做跳梁小丑。”
十鸢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变得?煞白一片。
宋翎泉倏然噤声,他没敢再看?十鸢,也追着戚十堰而去。
适才还吵闹的书房内瞬间只剩下十鸢一人,四周安静下来的那一刻,十鸢眸色稍变,确认四周没有人,她神情冷静下来。
她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快步走到案桌前,将早就打探好位置的城防图打开,她没有试图偷走城防图。
十鸢迅速地阅览过?城防图,她记忆力很好,春琼楼曾经?刻意训练过?这一点,只片刻,她便?将城防图记下了七七八八。
待确认将城防图了然于心,十鸢将城防图按照原样放好。
她不能打草惊蛇。
不到一刻钟时间,在众人反应过?来她还在书房前,十鸢就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她竭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但仍是叫人看?得?出些?许失魂落魄。
她沉默地往泠兮苑走去。
晴雯见她出来,忙上前扶住她,十鸢勉强抿出一抹笑。
晴雯看?得?有些?心疼,她低声劝慰道:
“姨娘别放在心上,那位到底是将军的救命恩人,将军会着急再是正常不过?。”
青梅竹马的情谊哪是那么容易忘怀的。
十鸢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知道。”
晴雯没敢再说?,说?得?多也不对,要是姨娘真的生出心思?和那位一比高下,日后伤心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