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内,今日出现一桩奇事。
浴红楼,那座曾经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奢靡场所,此刻却如同被无形之手猛然撕裂,一夜间轰然倒塌。
掀起漫天尘埃,遮蔽半边天际,同样还簸箕到几十户周围人家。
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久久不散。
这一事件迅速引起广泛的关注。
昨晚,光武帝刘秀紧急派遣朝廷前线支援部队,前往灾难现场提供援助。
在这片土地上,尘土与碎石相互纠缠,形成一片混乱的景象。
天空被一层厚重的灰霾笼罩,预示着大雨即将倾盆而下,这副自然面貌瞩目。
刘庄率领金吾卫精锐,率先踏入这片被灾难笼罩的区域,随后,刘疆的临江军也匆匆赶来,队伍末尾,刘辅满脸不情愿,嘴里嘟囔着:“哥,一座楼塌了而已,至于这么急吗?大半夜的,明天再来不也一样。”
刘庄闻言,转过身去,紧锁着秀眉,猛然间一拳轻敲在刘辅肩上:“你我或可稍缓,但那些被压在废墟下的数百条无辜百姓,他们等不起!”
刘辅用手掌轻轻搓了搓,他那还带着困意的眼眶,然后望向刘疆委屈巴巴地。
刘疆冷淡地斜视他一眼,责备之言淡吐:“这次,子丽说得没错,你受罚确实有些自作自受。”
刘辅一脸困惑:“?……”
“他做什么了,一个两个的都针对他?”他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觉得深更半夜出去帮忙也是徒劳,不如养精蓄锐,等到天亮再行援助。
他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望着两位兄长不顾一切地冲入废墟,只能暗自嘀咕,却也加快脚步跟上。
废墟之中,往日的繁华已不复存在,精致的雕花梁柱如今变得支离破碎,扭曲变形,如同被岁月无情摧残的老者。房间的空壳静静伫立,述说着凄凉。
金吾卫与临江军,这两个平日里存在嫌隙的队伍,此刻却并肩作战,共同对抗着灾祸的无情。
金吾卫首领孟灿,眼神犀利,对临江军中的禾雁颇为不满。
他厌恶禾雁那种总是带着几分轻蔑与挑衅的态度,仿佛任何事情都入不了他眼。然而,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所有的恩怨都被暂时搁置。
禾雁吊吊嘴说:“不搁置也不行。二位主子都能化干戈为玉帛,他们做下人的除了依着又能怎样?”
金吾卫与临江军努力拯救这里的黎明百姓。
此刻被救援队伍抬出的幸存者,不论男女老少,要么肢体残缺,要么全身因挤压而严重腐烂。他们的身体多半只剩下一半,有的已经气绝身亡,有的则被巨石压得血肉模糊,状如肉泥。
目睹如此激励的惨状,刘疆的心中莫名泛起一阵寒意。
他不清楚这股刺心的感觉从何而来,但手中的动作却更加坚定有力。他执着着要将这片废墟的每一寸土地翻起,只为确认是否能在瓦砾之下找到他所寻找的东西。
刘庄亦然沉默寡言,心情异常沉重。
须臾,他们在新打出的一个深坑中发现一位老婆婆。她满身尘土,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闪烁着对生的渴望。
老婆婆的身体在沉重的瓦砾下被压得变形,姿态显得极其凄惨,嘴唇颤抖着,努力地比划着,声音微弱却充满急切:“救,救救我的孙子。”
刘庄飞速跳进深坑,先将老婆婆背出:“包在我身上。”
老婆婆水汪汪的眸子感动。
金吾卫与临江军的将士们小心翼翼地将她抬出,仿佛是在搬运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
暴雨即将来临,天空中雷声轰鸣,嘲弄般地回响。
鲁平望着深坑下的废墟,对着被困在其中的刘庄大声呼喊:“主公,快出来!”
许久,没有听到刘庄回应。
鲁平急切地想要跳进废墟中救出主公,却被孟灿从背后一把抓住:“靠一边子去,你个文绉绉的官,不适合做这种事,我来。”
话音刚落,忽地,他竟然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刘疆一瞬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