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巫师。”马库斯微眯了眯眼,举杯示意。他嗅着黑发巫师身上格外香甜的血液气息,浅抿了口红酒:“不可否认,您的味道确实十分美味,那时候阿伯兰特才刚成为血族不久,可没有我们这样强大的自制力。”
想到阿罗之前啰啰嗦嗦的叙述,马库斯回忆着巫师和谢铭之间的初遇。颓丧的情绪一扫而空,不由得有些想要发笑。不过这对于盟友来说显然有些不地道,马库斯叹了口气,把剩下的红酒一扫而空。
不知是否因为香甜巫师的存在,他竟觉得今天的红酒格外美味,舔了舔下唇,马库斯觉得自己饿了。
“十分抱歉,我的进餐时间到了,您可以随意活动,直到离开。”优雅欠身,马库斯告别斯内普,去狩猎他的晚餐。而被留下的黑发巫师,看着年长血族施施然离开的背影,气出了一个可以吓哭小动物的扭曲微笑。
“也许我现在就该离开……唔。”刚发出一句暴躁的牢骚,斯内普便突然捂住左臂,抿紧了下唇:“好吧,该死的,我确实得马上离开了。”
完全不知道黑魔王所传何事,斯内普周身虽然暴躁却略显轻松的气氛一扫而空,冷肃着面容,疯狂的运转起大脑封闭术,咬牙发动了幻影移形。
而快速饱餐一顿的马库斯感受着自己房间里一瞬间的能量波动,诧异的抬了抬眼,也便揭过不提了。
毕竟对方只是一名外族而已,虽然不是可以随意猎食的人类,却也不应该得到他过多的关注。马库斯眯了眯眼,忽略怪异的感觉,转而去找阿罗请辞。
宿敌已经死去,他实在不愿继续呆在这个有狄黛美气息的地方。他明白阿罗害怕他追随狄黛美而去,也知道切尔西对他使用的诸多小动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想法确实改变了许多。
他会一直怀念狄黛美,但却不会付出他的生命,也许他会一直为了沃尔图里的荣耀付出,但现在,他想要出去散散心。想必如果和阿罗讲明,他是不会再阻拦自己了。
摸了摸身上沃尔图里的制服,马库斯怀念的弯了弯唇角,向着长老的办公室走去。
——两年之后
……
伏地魔下达了战书,他冷酷的声音响在霍格沃茨的每一寸土地,哈利捏着承装着斯内普记忆的长颈玻璃瓶,抿紧了下唇:“我得去,朋友们。”他悄声说道。
“不,你不能。”赫敏气急败坏的低吼:“你只会去送死。”
“好了,赫敏,你总是这么悲观。”哈利咧出了一个与以往一般无二的灿烂笑脸,吐出一口浊气:“我们本该大笑、吵闹,享受七年的美好时光,顺便再谈场恋爱……”他的努力眨巴着绿眼睛,才挤碎里面的晦暗,他想起了德拉科,那个高傲别扭却对朋友极好的铂金小王子。
他们才刚刚互相表白,紧接着而来的三强争霸赛却毁了一切,德拉科的父母都曾是食死徒,哪怕早有心脱离,如影随形的黑魔标记却只能让他们屈服。他和德拉科之间的爱情只能无疾而终。
三年的针锋相对,一年的互相恋慕,最后却只能作为敌人,不死不休。
因为他的存在复活了伏地魔,魔法界再次陷入混乱,那么这个恶魔就应该由他终结,公平合理。
更何况,这件事情也只能由他来做……哈利闭上眼睛,想起了邓布利多临终前和他说的那番话,冷肃了面容。“可是伏地魔毁了这一切。”他睁开眼睛,看向他的朋友们:“我得阻止他,只有我才能阻止他,所以别拦着我。”
赫敏和罗恩看着好友俱都露出担忧的神色,但他们同样明白哈利的倔强,不由得嘴里发苦。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看看斯内普教授留给我了什么,如果可能,我还想和教父道声别……”并且再最后看一眼德拉科,就远远的看一眼。
时间紧迫,伏地魔只留给哈利一个小时,他垂头看了眼无声无息的斯内普,道了声抱歉,紧接着便火速离开,去寻找冥想盆。罗恩和赫敏对视一眼,也只得先放下‘死去的’教授,去战场上,争取救下更多的活人。
尖叫棚屋里重归寂静,而本应死透的斯内普,却突兀的动了下手指。
他其实并没有死去。伏地魔爱宠的毒液侵蚀着他的内脏和神经,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耳边也只模糊的听到波特几人的对话,他自然明白莉莉的孩子选择了什么。十几年前他害死了莉莉,现在他又要眼看着她唯一的骨血去殉葬。
不,也许他看不到,因为他马上就要死了。
斯内普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像个死尸一般躺在地上,根本没办法阻止那些孩子。七年来的保护像是个笑话,那个男孩儿仍旧走向了死亡,他空洞的双眼盯着头顶的破旧屋顶,耳边隐约听到了一声叹息。
他一定是产生幻觉了。
斯内普缓缓闭眼,抿紧了薄唇。
好吧,就让这一切结束吧。也许在死者的世界里他还能与莉莉重逢,那时候在向她道歉好了,大不了这一次,就算波特那个蠢货再来挑衅,他也不再还手就是了。
——是你,那个巫师?
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叹息,斯内普听到了一道模糊的低沉嗓音,下一秒便陷入了浓稠的黑甜。
“是你,那个巫师?”马库斯蹲□来,嗅着鼻尖格外香甜的血腥味,瞳孔微张:“我的歌者,竟然是你?”
第一次见面便觉得口渴,甚至离开去觅食,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可如今这巫师血流不止,空气中四散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味蕾,让他险些像个新生儿般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