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苏行远和苏安回到苏宅,还带回了一群老朋友,白霜落、铜钱、陈牛和赵先机四个人在厨房里忙碌,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比过年还热闹。七日后,苏宅听到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昏迷的邺景帝醒了,而且下旨废除株连制。苏衡望着蔚蓝的天空,啊这,肯定不是在做梦,可是,怎么可能呢?整个国都城民声鼎沸,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全都在议论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有大呼陛下圣明的,有说大臣们拼死直谏的……短短一日,就传出了无数种说法。苏衡熬了整整一个白天,总算在晚上见到了疲惫憔悴的雅公子,就知道废除株连制的过程,肯定比那些臆想的说法更艰难更危险。雅公子在洗漱更衣后,吃掉了半锅水煮鱼片,喝掉三盏清茶以后,才用帕子拭了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苏衡只担心雅公子的安全和身体,见他能吃能喝的,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你今日听了多少版废除株连的法子?”雅公子赤足踩着苏衡的脚。“不多,也就一百多种吧。”苏衡笑着回答,笑意却未达眼底。“你不问?”雅公子穿着秋款家居服,懒洋洋地靠着墙。“等你说。”苏衡单手捏着雅公子的颈肩,硬梆梆的。雅公子靠着苏衡,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这个版本非常凶险而且绝密,最好不要知道。”“放心吧,就算我不知道,别人也以为我知道了。”雅公子笑了:“魏博怕死,拼了老命救治,再加上邺景帝的求生欲望非常强,四日前就醒了,醒来之后,挣扎着起身就将汤药泼了太子一身,骂他大逆不道,要废太子。”“邺景帝细数太子十大罪状,被文阁老逐一驳回,气得又吐了一次血,然后怒骂,长水泡是咎由自取,一定是德行有亏。”“魏博怕邺景帝真的被气死,劝退一众大臣。哪知道蚕豆病事实上,苏衡预想的二人世界只是梦幻泡影,两刻钟以后就被苏行远招了出去。面对手提灯笼、眼神炯炯的苏行远,苏衡很无奈:“阿爹,这么晚了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