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埋在他的颈窝,继续假装抽噎著:“那你就不要跟我生气瞭,而且……”她轻声补瞭一句,语气有些气呼呼的,“……我不想再吃苦瓜瞭。”
这话说完,半晌,都没听到许言清的声音。
难道,她的要求很过分吗?
朝朝迟疑地抬头,就对上瞭一双深邃的长眸。
许言清正垂眼看著她,漆黑的碎发,纤长的睫毛。当这双眼睛裡满是克制和压抑的时候,仿佛有种勾人摄魄的魅力。
“怎麽……我还说错瞭麽……”
朝朝不敢再看,小声嘀咕道。
许久,朝朝才听到他的声音。
“你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你离开瞭我,我会有多难过。”他沉沉地说,“就算这样,就算我很难过,你也觉得没关系,是吗?”
朝朝愣愣地看著他。
她以为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很好——许言清情感淡薄,自己死瞭他也许会难过,但也难过不瞭多久的。
之前是抱著这样的心思,没错。但,在看到许言清落泪之后,她就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大错特错瞭。
朝朝忘瞭许言清有多聪明。
又岂会看不破她的那点心思。
所以,她的道歉,在他的眼裡,可能没多少真心,他肯定觉得自己是在敷衍瞭事。
“……有关系的,我不想你难过。”
她连忙说道。
朝朝随即双膝跪在沙发上,直起身板,将许言清的手贴在瞭自己心口。
她垂著头双眼满是认真地看著他。
“你感受到我的心跳瞭麽?你可以根据心跳,来判断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她的心跳缓慢而有力。
“我说,不会再冒险,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也不会再让你难过瞭……这句话是真的,没有在敷衍你……”
她的心跳,没有说谎话时,应该会有的突变。
“而且,呃,说起来,我现在的心髒也负荷不瞭……”
……
她还在碎碎念著什麽,许言清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手掌下,隔著薄薄的棉质睡衣,过于柔软的触感,狠狠鞭笞著他的神经。
他绷紧背脊,喉结艰难的滚动著。甚至能感受到,身体産生瞭一种陌生、又让他分外可耻的冲动。
许言清没有相关的经验,青春期偶然的生理反应也隻需闭上眼便能自己慢慢平静下来,他自认为可以轻松掌控所谓的激素。
可现在,他闭上眼,手中的触感反而更加清晰,他甚至羞耻地幻想著,那层衣服之下,应该有的柔软、细腻……
男人的思想,就算是他,也真是龌龊至极。
而眼前的朝朝,她还无知无觉著。
……
可朝朝真的不知道吗?
她眨瞭眨眼睛,意外地看著许言清白皙的面容逐渐爬上殷红,她的手握著他的掌心,热度滚烫灼肤。